灯笼映照下,侍书面颊绯红,愈发明显。
岳山顿觉不妙。
“怪哉,这些丫头怎都着了魔似的?”
侍书羞赧难言,在门前踌躇半晌,终未吐露半字。岳山无心与她周旋,何况房中尚藏着四个麻烦。
“既未想好,便回去斟酌,明日再来不迟。”
言罢便要阖门。
侍书却执拗起来,急声道:“侯爷稍待,容奴婢再思量片刻。”
她呼吸渐促,不知想到何事,面上红晕愈盛。
“侍书!可在此处?”
廊下忽传来呼唤。
侍书恍然回神,倏地低头从岳山臂下钻入房中,“姑娘来寻我了,不能回去!”
岳山尚未回神,探春已至门前,“侯爷……可见侍书?”
岳山朝房内示意:“正在里面。”
“这丫头!”探春又羞又恼,“可曾扰了侯爷安歇?我这就带她回去。”
岳山侧身让路,“如此甚好。”
探春垂首,羞怯迈入房中。
初次踏入男子寝居,屋内气息与闺阁迥异,似有清茶淡香,令她心跳微乱。
“侍书!还不速回?休要在此丢人现眼!”
侍书藏于屏风后,噘嘴道:“姑娘,既已至此,岂能空手而返?纵无他念,也该与侯爷说个明白。今夜我绝不回去!”
柜中,四双眼睛兴致盎然望着这场闹剧。
往日龃龉,此刻皆化作云烟。
秦可卿悄声问司棋:“侍书所言何意?我怎听不明白?”
司棋磨了磨牙,恨恨道:“就是她,编排出什么侯爷爱叫姑娘们的丫头侍寝,为了自家主子得宠,丫头们不得不委身的胡话。”
“如今细想,侯爷这般端方君子,岂会贪恋女色?”
迎春微微颔首,可瞥见身旁本该来侍寝的秦可卿与香菱,又忍不住撇了撇嘴。
“侯爷究竟好不好色,倒真是个难解的谜。”
秦可卿听了司棋的话,笑得直不起腰,“哎哟,你们可真逗!若叫林丫头晓得今晚的事,非把你们剥皮塞草不可。”
门外,探春红着脸拽住侍书的手腕,想拉她回去。
侍书却死死扒着屏风不放,说什么也不肯错过这“良机”,定要替自家姑娘挽回夜宴上的失态。
“姑娘,侯爷独居偌大宅院,连个贴身伺候的人都没有,多不方便?”
“我主动些,又有何不妥?”
探春气得用指节敲她脑门,“你鬼迷心窍了不成?侯爷难不成夜里怕黑,非要你作陪?”
岳山瞧着这对主仆拉扯,无奈扶额:“怕是有什么误会。侍书,你先松手,别碰坏了家具。”
果然,侯爷的话比姑娘管用。
侍书立刻松开屏风,甩开拓春的手,凑到岳山跟前。
“侯爷放心,婢子没别的本事,最是听话,任凭差遣。”
探春慌忙捂住她的嘴,“你还嫌不够丢人?你是我的丫头,若留宿侯爷屋里被姊妹们知道,我的脸往哪儿搁?”
侍书挣开她的手,“这个时辰谁还醒着?侯爷定然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岳山看着这对活宝,只觉好笑。
比起方才的迎春主仆,这二人脾性相仿,倒像棋逢对手。
“好,既然你这般听话,今夜先回去歇着。有话明日再说。”
他笑着将二人往门外推。
侍书泄了气,“姑娘自己不争气,还拖后腿,将来有您后悔的时候!”
探春扬手要打,“还敢顶嘴!今日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三人还未到门前,忽听外面传来叩门声。
“侯爷歇下了么?我寻不着二姐姐和三姐姐,心里害怕……府里莫不是进贼了?”
探春脸色骤变,“坏了!四妹妹来了!这深更半夜的,我们如何解释?”
侍书慌得团团转,“要不先躲躲?等四姑娘走了再出去?”
“只能如此!”
二人不等岳山应答,直奔衣柜而去。
谁知还未触及柜门,柜中突然伸出四只手,将她们拽了进去。
“走开,这儿挤不下了!”
“什么?”
探春与侍书慌忙钻入床底。
抬眼望去,不远处的衣柜竟在微微晃动。
“侍书,那柜子里好像有人?”
侍书眼眶泛红,“姑娘,早说过府里争斗厉害。咱们离得这样近,却只能窝在床下。”
“咳咳,这底下都是灰,也没人收拾。我的裙摆要弄脏了。”
岳山以手掩面,只盼这场荒唐快些收场。若被林黛玉知晓,可就全完了。
开门迎进惜春,见她身后还跟着小丫鬟入画。
两个泪人儿手挽着手,不知如何壮着胆穿过重重院落寻到此处。
岳山温声安慰:“莫怕,许是她们也睡不着,串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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