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她搭了了望台。
老槐树杈宽,她从柴房拖来几根干竹,绑成三角架,铺上草席,刚好能躺下。她把艾草绳拆了,重新编了条带铃铛的草环,系在脚踝上。铃是铜片磨的,声音轻,一动就响。
赵石柱半夜起夜,看见她从树上下来,裤腿沾着草屑。
“你这几天,夜里老往外跑。”他说。
“磨法还没定。”她答,“细面容易潮,得看多久能干透。”
赵石柱皱眉:“你推一晚上,能多出几两?别把自己熬垮了。”
她没接话,只问他:“你见过谁穿草鞋,脚窄成那样?”
“啥样?”
“短半寸,前头尖。”
赵石柱摇头:“不像戍卒,也不像里中人。莫不是山里逃来的?”
她没说是或不是,只说:“你别跟人提。”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最后叹了口气:“你自个当心。”
第五夜,她上了了望台。
半夜,脚印又来了。
这次人没去田角,而是直奔磨坊。她在树上看得清楚,那人蹲在磨盘边,伸手摸了摸磨齿,又抠了点残粉在鼻下闻了闻。接着,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把磨槽里剩下的粉全包了走。
她没动。铃没响,她屏着气。
那人走后,她下去查看。磨坊地上,除了脚印,还有几点细粉撒成的短线,像是被人用指头蘸粉画的。她蹲下,用陶片照着描下来。
第六天,她把记录陶片全换了位置。原先藏在鹿皮囊里的,现在分三批,轮流放进井底陶瓮、灶台夹层、磨坊地砖下。每天换一次。
她开始在田角多堆麦穗,但不再放饼。她在土台上刻了个新字:“技可传,需面谈。”
当晚,她守在了望台,脚踝上的铃环压在身下。
三更天,脚印来了。
那人站在土台前,盯着那个“谈”字看了很久。接着,弯腰,用手指在土上划了一道。
不是“十”字。
是个“人”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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