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麦穗答,“架了火堆,梆子也敲了。”
赵王氏哼了一声:“妇人管田,阴阳颠倒,狐鬼才敢上门。”
边上两个妇人正在剁菜,听了这话, 交换一个眼神,其中一个低声说:“可不是嘛,连?子都能种出金饭来,怕不是有妖术?”
麦穗没动气,只问:“上月你蒸的发面饼,用的是我传的酵法,你觉得那也是妖术?”
赵王氏手一顿,没接话。
麦穗又说:“酵法能发面,也能坏面。你要是信不过,下次别用。”
说完,她拿了饭,转身走了。
当天夜里,她把阿禾和囡囡叫到屋里。
“从今往后,新田划区,三人一组轮值。一人缺勤,全组停种。报假消息的,暂停种子配额。”
阿禾问:“要是有人串通,一起说谎呢?”
“那就让她们自己露馅。”麦穗说,“人越多,越容易乱。”
囡囡插话:“要不要查是谁去了窑洞?”
“不查。”麦穗摇头,“查了,她们就散了。我要她们聚着。”
阿禾明白了:“你想看她们自己动手?”
“对。”麦穗说,“她们以为我们不知道,才会再来。等她们再来,就得留下更多东西。”
几天后,巡查的村民来报,说夜里又见人影绕田,但追过去就没了。
麦穗听完,没说话,只让阿禾把陶哨换了个音——原先是一声起两声回,现在改成两声起,一声回。交接时间也从子时改到丑时。
当晚,她在田角沙坑旁多埋了一片陶片,上面用炭笔写了几个字,再用土盖住一半。
第二天一早,她第一个到田里。
沙坑上的脚印更多了,四道,清晰。其中一人踩到了埋陶片的地方,土被掀开,露出那几个字:**谁在说谎**。
麦穗把陶片挖出来,吹掉灰,放进鹿皮囊。
她转身往村里走,路过赵王氏家时,看见她正把一筐饼搬到屋檐下晾。阳光照在饼上,油光发亮。
赵王氏抬头看见她,手顿了一下。
麦穗没停,只说:“饼香。”
赵王氏没应声。
麦穗走远后,阿禾从后巷绕出来,低声说:“她昨天半夜出门了,往西边去的。”
麦穗点头:“我知道。”
“那还不抓她?”
“抓一个,跑一窝。”麦穗说,“我要她们全都动起来。”
当天下午,她让阿禾在村口贴出告示:**新田轮作,三人一组,缺一停种。工分照记,种子照发。**
晚上,她和阿禾蹲在东沟草窝里,守到三更。
远处传来脚步声,比之前急。四个人,还是蒙面,手里拿着棍子,直奔角地。
她们走到沙坑前,其中一个突然蹲下,盯着地面。
麦穗在暗处,看清了她的手——指节粗,虎口有茧,是常年揉面的人。
那人抬起头,四下看了看,伸手去拨草皮。
草皮掀开,露出陶片上的字。
她盯着那几个字,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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