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盯着她看,渐渐地,争吵声低了下去。
夜深,营地只剩零星灯火。艾琳爬上草棚顶沿,面对众人站着。她没举剑,也没喊口号。
“我知道你们怕。”她说,“我也怕。怕今晚睡下,明早被人拖走;怕冲出去十步就被箭射倒;怕到最后,只剩我一个人还想着逃。”
她顿了顿。
“可跪着活,不如站着死。若今夜有人想走,我不拦。但只要还剩一人愿战,我就不会放弃。”
风穿过残墙,吹动她肩上的碎布条。没有人动。
老汤姆拄着木棍,低声哼起一支旧时田歌。音调荒凉,却稳。其他人陆续低头,有的跟着轻哼,有的闭眼静坐。
艾琳走下棚顶,回到角落。她抽出短剑,用拇指试了试刃口。昨夜训练时,有人握剑太紧,虎口裂了。她从袖中取出一块布,慢慢缠上剑柄,防止打滑。
远处囚屋依旧漆黑。她盯着那扇门,直到眼皮发沉。
忽然,老汤姆敲了三下树干——长-短-长。
安全。
艾琳松了口气,正要收剑,却见亚瑟快步跑来,脸色变了。
“东院洗衣棚那边……守卫押着一个老妇出来。”他喘着气,“说是有人告密,要当众处置,逼其他人交代。”
艾琳猛地站起,剑柄撞上肋骨。她顾不上痛,盯着亚瑟:“人呢?”
“正往主院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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