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蹲在琴叶榕旁边,指尖拂过宽大的叶片:“这株形状好看,叶片没斑点,适合拍照。”她拿出手机对着植株拍了几张,又翻出笔记本记录,“高度1.5m,冠幅80cm,得用60cm的箱子装。”
林默凑过去看她的笔记,肩膀不小心碰到她的胳膊:“要不要拍点细节图?比如叶脉纹路,显得更专业。”
“好啊。”苏雅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你手机像素高,你来拍?”
林默刚拿出手机,就见陈坤捂着嘴偷笑,冲他挤了挤眼睛。他没理会,认真对着叶片对焦,却在按下快门的瞬间,看到屏幕里映出的画面——苏雅正低头看着他的手,睫毛垂着,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的心跳又开始乱了节拍,手一抖,照片拍虚了。
“怎么了?”苏雅抬头问。
“没、没什么。”林默慌忙删掉模糊的照片,“光线太暗,重拍。”
陈坤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整理花盆,实则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等苏雅转身去看别的植物时,他凑到林默耳边:“行啊你,上次还说对人家没想法,刚才在车里那下子,隔着三米我都看出粉红泡泡了。”
林默的耳尖腾地红了:“别瞎说,刚才是意外。”
“意外能让你脸红成这样?”陈坤笑得更欢,“我跟你说,苏雅上次跟我打听你喜欢什么咖啡,说要放在网店客服台当‘老板推荐’,你自己品。”
林默愣住了,转头看向苏雅的方向。她正踮着脚够一盆常春藤,连衣裙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脖颈,阳光透过大棚的缝隙落在她身上,像给她镶了圈金边。
“喂,林默!”苏雅回头朝他招手,“这盆常春藤要不要拿?挂在网店首页当装饰图肯定好看!”
林默快步走过去,帮她把常春藤搬下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两人同时顿了顿,又像没事人似的移开目光。
陈坤看着他们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笑得直摇头,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时,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郎有情来妹有意哟……”
大棚外的阳光正好,透过塑料膜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像林默此刻乱成棋盘的心跳。他看着苏雅认真记录植物信息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台两万块的罚没车,或许是他这辈子最划算的一笔买卖——不仅解决了代步问题,还顺带撞出了藏不住的心意。
“对了,”林默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递给苏雅,“马千里说这是随车带的遮阳帘,你看颜色合适不?”
那是块浅灰色的遮阳帘,边缘绣着细碎的栀子花纹,跟苏雅裙子的颜色莫名搭调。苏雅接过来,指尖划过刺绣的纹路,抬头时眼里的光比大棚里的灯光还亮:“挺好看的。谢了。”
林默看着她把遮阳帘放进帆布包,突然觉得,比起网店能不能赚钱,好像更期待下次开车时,她坐在副驾,用这帘子挡住午后的阳光——或许那时,他能找到勇气,说出那句在喉咙里滚了千百遍的话。
车子驶出花卉市场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苏雅靠在车窗上,翻看刚才拍的植物照片,林默突然开口:“晚上……要不要去吃那家你说过的鱼火锅?就当庆祝我们网店筹备顺利。”
苏雅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回头看他,眼里带着惊喜:“好啊。”
晚风吹进车窗,卷起她的一缕头发,扫过林默的手背。这一次,他没有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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