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姨父是……?”林默跟在她身后往里走,客厅的红木家具擦得锃亮,墙上挂着幅书法,笔力遒劲,看着像个练家子。
“姓梁,以前是中学的校长。”陈雪把果篮放在茶几上,一个穿着丝绸褂子的中年男人从里屋走出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就是眼下有点青黑。
“这是我姨父,梁远山。”陈雪介绍道,“姨父,这是林默,懂点古玩的。”
梁远山的目光在林默身上扫了一圈,嘴角扯了扯没说话。旁边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笑着打圆场:“我是他爱人余香,小林快坐,雪雪总提你,说你身手好。”
林默刚坐下,就看见茶几上摆着那方砚台,旁边还放着支狼毫笔和一叠宣纸。他伸手摸了摸砚台的边缘,那股微弱的电流感又窜了上来,比在古玩街时明显了些。
“就是它?”
“嗯。”梁远山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这两天一用它就做梦,梦见自己在写《兰亭序》,醒了之后手腕酸得像搬了砖。”
余香端来杯茶:“起初以为是累着了,可天天这样,就有点怕了,是不是……不干净啊?”
“别瞎说。”梁远山瞪了她一眼,“就是个物件,哪来那么多讲究。”
林默没说话,手指在砚台上轻轻敲了敲。砚台的一角刻着个小小的“雪”字,刻痕里有点发黑,像是常年被墨汁浸的。他突然想起陈雪旗袍领口的梅花胸针,也是带个“雪”字。
“能借支笔用用吗?”
梁远山把狼毫笔递给他。林默蘸了点清水,在砚台上慢慢研磨。水痕划过的地方,竟然隐隐透出点暗红色,像渗出来的血。
“这是……”余香的声音有点发紧。
林默没停,继续研磨,直到那暗红色越来越明显,他突然停下笔:“梁校长以前教过书法?”
“教了三十年。”梁远山的语气缓和了些,“怎么了?”
“这砚台以前的主人,估计也是个爱书法的,而且……”林默顿了顿,“可能走得不太安详。”
梁远山的脸沉了沉:“小伙子,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没有。”林默把笔放下,“但您要是信我,今晚别用它,看看还做不做梦。要是还做,我再过来。”
他起身要走,陈雪突然跟了出来:“真有那么邪乎?”
院子里的石榴树被风吹得沙沙响,林默回头看了眼客厅的灯光:“不好说,但这砚台肯定不止是个老物件那么简单。对了,你姨父跟大朝的李总……认识吗?”
陈雪的脚步顿了顿:“以前是同学,后来闹翻了。你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林默笑了笑,“要是今晚没事,记得告诉我。”
走出别墅时,石榴树的影子在地上晃得厉害,像有人在背后盯着。林默摸出手机,陈雪发来条微信:“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他刚想回复,陌生号码的短信又来了,这次是段视频,周娜在公寓里试衣服,镜头明显是从衣柜里拍的。“再给你三天时间,搞不定就把视频发给他老公。”
林默的手指攥得发白,手机壳都快捏变形了。他抬头望了眼梁远山家的方向,客厅的灯还亮着,那方砚台就摆在茶几上,像只睁着的眼睛。
回到酒店时,已经快十点了。林默把那方砚台的样子画在纸上,刻着“雪”字的一角特别显眼。他突然想起陈雪的微信名“一帘幽梦”,想起她连衣裙领口的那颗痣,想起梁远山墙上的书法。
这几样东西凑在一起,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手机震了震,是陈雪发来的:“我姨父说今晚没做梦,谢谢你。”后面跟了个笑脸。
林默松了口气,刚想回消息,又一条进来了:“对了,我姨父说那砚台的前主人,好像是李总的父亲,早年去世了。”
林默的手指停在屏幕上,窗外的火车鸣了声笛,灯光在墙上晃了晃,像个鬼魅的影子。
他突然觉得,这方砚台,可能比仓库里的零件更有用。
林默把画着砚台的纸折起来塞进兜里,摸出爷爷的折叠刀,在指间转了个圈。刀刃映着天花板的灯,亮得有点吓人。
看来明天,得再去会会那个梁校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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