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尽头连着质检科的后窗，林默刚把陈队托上去，就听见里面传来闻远的怒吼：“把保险柜炸开！我就不信拿不到母坯！”铁壳虫顺着窗沿爬进去，在闻远的皮鞋上咬了口，疼得他差点摔了手里的炸药包。
“在左手边第三个柜子！”陈队用钥匙打开保险柜时，铁壳虫突然聚成朵钢花，罩在母坯上。闻远举着枪冲进来的瞬间，母坯突然射出道红光，把他手里的炸药包映得透亮——引线竟然是用红源厂的钢缆做的，上面的梅花印在红光里闪个不停。
“这缆绳认主。”林默的锻锤砸在钢缆上，火星溅得闻远满脸都是，“你偷的时候没看清楚？每米缆绳里都嵌着三根母坯丝。”
闻远突然扣动扳机，子弹打在母坯上弹了回去，擦着他的耳朵飞过。铁壳虫趁机爬满他的枪身，往枪管里钻，闻远惨叫着扔枪，却被突然弹起的保险柜抽屉绊倒，脸正好磕在母坯上，晕了过去。
陈队把两块母坯拼在一起，断面处的纹路严丝合缝，中间露出个凹槽，形状像枚钢印。“还差最后一块。”她往凹槽里放了点艾草灰，“我爸说三块合璧时，能显出闻远走私的全部路线。”
铁壳虫突然往仓库方向爬，林默拽着陈队追出去时，王伯正站在熔炉边，手里举着最后一块母坯，蓝火在他周围烧得像件披风。“来晚了。”他把母坯扔进炉膛，“这小家伙说，要自己清理门户。”
三人看着母坯在火里慢慢融化，钢水顺着炉膛的裂缝流出来，在地上汇成张地图，每个走私点都标着个小黑点，像铁壳虫的影子。警笛声越来越近，林默突然发现，王伯的影子在火光里和父亲的照片重合了——都是微微佝偻着背，手里握着根钢钎，像在守护着什么。
铁壳虫在地上聚成朵钢花，然后慢慢散开，钻进钢水汇成的地图里。陈队摸着口袋里的钢印，突然明白父亲说的“钢会说话”是什么意思——它们用纹路指路，用温度示警，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红源厂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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