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雅总部会议室的钢质长桌泛着冷光，林默的工装裤腿还沾着仓库的钢渣，铁壳虫趴在桌角，翅膀上的钢花印映着顶灯的光。费尔南多的手指在桌沿敲出规律的声响，每一下都像钢钎砸在钢坯上：“林师傅，亚洲区的钢料纯度竞赛，飞雅中国需要你代表参赛。”
“用‘钢蛆’毒炼的钢料比纯度？”林默突然笑出声，铁壳虫突然飞向墙上的投影屏，屏幕上正展示着竞赛规则，第三条的钢印标记被虫子翅膀挡住——是“钢隼”的核心齿轮纹，“红卷发的主意吧？输了就说红源厂的炼钢技术不如你们，赢了就顺势推广带毒的钢料配方。”
宁霜的钢笔突然在笔记本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用英语对费尔南多道：“总部的竞赛章程里明确规定，参赛钢料必须通过国际稀土安全认证。”她的指甲在“国际”两个字上用力掐了下，纸页背面浮现出淡淡的钢印——是红源厂老钢模的梅花纹，“林默的技术档案里显示，他擅长的是传统锻钢工艺，未必适应这种新型竞赛规则。”
“规则可以改。”费尔南多突然从公文包里掏出七块钢质令牌，编号从HY-001到HY-007，在桌上摆成圈，“只要林师傅肯参赛，这些红源厂的老钢模就作为赌资。赢了，全归你；输了，飞雅将获得红源厂旧址的开发权。”铁壳虫突然落在HY-007上，翅膀的震动让令牌侧面的刻痕显露出来——是“730最终配方”的加密符号。
林默的指尖划过令牌边缘，锈迹下的钢花印正在发烫。他突然用意大利语问：“红卷发愿意再加注吗？比如他掌心的GS-007钢印——我听说‘钢隼’成员的钢印编号，代表着在组织里的权限等级。”铁壳虫突然振翅撞向会议室的单向玻璃，外面的红卷发正对着对讲机咆哮，袖口露出的烫伤在阳光下泛着红，“他要是不敢赌，这竞赛不如改成钢模拍卖会。”
费尔南多的大胡子抖了抖，用中文道：“吉姆董事愿意赌上他的钢印权限，但你必须答应和宁霜组队。”他的手指点向投影屏上的参赛名单，中国区的男女队员栏还是空白，“竞赛要求双人协作，一人负责提纯，一人负责钢印审核——就像当年红源厂的炼钢师傅和质检员。”
“我和她？”林默的目光扫过宁霜的白西装，她的领口别着枚钢质胸针，上面的梅花纹比标准的深了半毫米，“宁总监连自己母亲的钢印标记都认不出，我可不想最后拿着带毒的钢料去参赛。”铁壳虫突然钻进宁霜的笔记本，翅膀的震动让纸页上的钢笔字浮现出隐形墨水的痕迹——是1998年解毒配方的稀土比例，“何况她的审核记录里，还有三批未登记的钢料流向了巴拿马。”
宁霜突然把钢笔拍在桌上，笔帽弹出的瞬间，露出里面的钢针，针尖刻着“宁”字：“林默，HY-003钢模现在藏在竞赛指定的七号炼钢厂，那里的钢炉耐火砖里，有我母亲刻的纯度检测公式。”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碾出细微的声响，鞋跟处的微型钢印反射着光，“你要是不敢去，就趁早把红源厂的令牌交出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激将法对我没用。”林默突然抓起HY-001令牌，铁壳虫顺着他的手腕爬上去，翅膀的震动让令牌表面浮现出朱文秀的仿刻签名，“但我可以加个条件：竞赛全程用红源厂的老钢炉，燃料必须是1965年的陈钢渣。”他把令牌扔回桌上，“另外，赌资得翻倍——你们输了，要公开1998年飞雅挪用红源厂稀土的账目；我们输了，我就把这七块钢模当众熔掉。”
费尔南多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没想到林默会提账目一事。铁壳虫突然飞向他的公文包，拉链崩开的缝隙里露出半截钢质U盘，上面的刻痕和宁霜母亲的工牌编号一致。“成交。”他突然拍了拍手，“但竞赛期间，你们的通讯设备必须由总部统一管理——包括你那只会传递消息的虫子。”
“可以。”林默吹了声口哨，铁壳虫突然钻进他的工装口袋，“但我要带着HY-002参赛，这是红源厂的规矩，锻钢时必须有块老钢模镇炉。”他的目光落在宁霜的笔记本上，隐形墨水写的配方正在慢慢褪色，“宁总监最好现在就去复习下你母亲的钢印手法，免得审核时认错标记，丢了飞雅的脸。”
三天后的清晨，竞赛专用的运输船停靠在码头。林默背着装满老钢渣的双肩包，铁壳虫藏在包侧的钢质网袋里，透过网眼盯着宁霜手里的检测工具——她的钢尺边缘刻着红源厂的安全守则，第73条的字迹被反复描过，显然是连夜背过的。“七号炼钢厂的钢炉是1965年从红源厂迁过去的。”宁霜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母亲的日记说，那炉子的第三排耐火砖后面，藏着块测温钢片。”
“比你后腰的纹身更准？”林默突然笑出声，铁壳虫突然飞向船舷，翅膀的震动让水面浮现出钢花印的倒影，“老陈在菲律宾找到的黑梭爷遗物里，有张炼钢炉的剖面图，上面标着‘730℃时钢水会显形’——正好是你母亲钢印的最佳拓印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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