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步上前，轻轻执起他的手腕。
贺楚立即上前想要阻拦，我对他微微摇头，他紧盯着国君的神色，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指尖搭上那微微颤抖的腕脉，我轻声道：“陛下，此药已伤及龙体根本。若再服用，不止神思恍惚，更会……”
我未尽之言想必他能听懂。
他神情一滞，喃喃道：“可那道长明明说，此药既能忘忧，又可延年……”
“陛下难道不曾察觉，”我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近来比往日更易盗汗、怕冷、易怒？长此以往，龙体堪忧啊。”
他低头凝视自己微微发颤的双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盗汗…怕冷…易怒…”他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嘶哑颤抖，“朕还以为……是国事操劳。”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你说实话，这药……究竟损了朕多少根基？
贺楚立即上前，一把将我从他掌中拉开护在身后。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摇头示意无碍，重新走上前去。
仁贵妃的抽泣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盯着我看，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迎上北冥国君的目光，轻声道：“现在停用，尚可挽回。若再迟半年……”
话未说完，他忽然抬手重重捶在榻上，“那道长……那道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他竟敢骗我！”
一滴泪终于从他眼角滑落，砸在龙袍之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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