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卷过并州边界的荒原，刮在脸上如同刀割。
张辽勒住战马，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眼前这片熟悉的土地——这里曾是他效忠吕布时的驻防之地，每一处山隘、每一条小路，他都了如指掌。
“将军，前方就是界休城。”副将策马上前，声音在风中有些模糊。
张辽没有立即回答。他缓缓抬起右手，身后三万“并州飞骑”齐刷刷地停下动作，除了战马偶尔的响鼻声，竟再无半点杂音。这支由他亲手整训的骑兵，如今已是狼群最锋利的尖刀之一。
“传令。”张辽的声音冰冷，在朔风中却异常清晰，“竖起狼旗。派人向界休城传话：开城投降，可保性命。负隅顽抗——”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城墙上隐约可见的守军身影。
“屠城。”
最后两个字说得极轻，却让身旁的副将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命令很快被执行。一面狰狞的狼头大旗在军前竖起，黑色的旗面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格外醒目。一队骑兵疾驰而出，直扑界休城下。
城头上的守军显然早已得到消息。当狼旗出现的刹那，城墙上一片骚动。有人惊慌失措地奔跑，有人死死攥住手中的兵器，更多的人则是面如死灰地望着城外那支沉默的黑色军队。
“将军，他们……他们真的会屠城吗？”一个年轻的守军颤抖着问身旁的老兵。
老兵死死盯着那面狼旗，喉结上下滚动：“邺城……邺城的京观，垒了整整一条街……”
这话让周围所有人都沉默了。那恐怖的传闻早已在并州传开，每个人都听说过狼群在邺城的所作所为。
就在这时，城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文官模样的人连滚带爬地跑出来，手里高举着一卷文书。
“降了！我们降了！”他几乎是哭喊着跑到狼群骑兵面前，“这是城主的手书和官印，求将军饶命啊！”
为首的狼群骑兵队长冷笑一声，接过文书扫了一眼，随即扬起马鞭指向城门：“让守军全部出城，放下兵器，在城外列队。若有异动，格杀勿论！”
“是是是，绝不敢有异动！”那文官连连叩首，连滚带爬地跑回城中。
不多时，界休城的守军垂头丧气地列队走出城门，将手中的兵器堆放在指定的空地。他们惊恐地看着那些狼群骑兵，生怕下一秒就会遭到屠杀。
张辽策马缓缓来到降军面前。他的目光扫过这些面如土色的降卒，声音依旧冰冷：
“狼群的规矩，降者不杀。但从今日起，你们的命就是狼王的。好好表现，或许有朝一日，你们也能成为狼群的一员。”
他挥了挥手，示意部下将降卒带走整编。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从发出通牒到完全接管城池，不过半个时辰。
“将军，这已经是第五座望风而降的城池了。”副将低声汇报，“照这个速度，不出十日，我们就能打到晋阳城下。”
张辽面无表情地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以雷霆之势横扫并州，不给吕布任何喘息之机。
接下来的数日，狼群兵锋所向，几乎无人敢挡。
在祁县，守将试图据城而守，张辽亲自率骑兵突击，一日破城，将守将及其亲信全部斩首，头颅悬挂在城门示众。
在中都，守军开城投降的速度比界休城还要快，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招来灭顶之灾。
每到一处，张辽都会命人宣读那份血腥的檄文：“降者编入狼爪，抗者筑入京观！”这简短的十二个字，比千军万马还要可怕。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选择屈服。
这日傍晚，大军行进至兹氏城外时，张辽发现情况有些异常。城门紧闭，城头上隐约可见严阵以待的守军，更让人不安的是，城中似乎有黑烟升起。
“他们在烧粮草。”张辽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果然，很快就有斥候来报：“将军，兹氏守将是袁绍旧部，誓死不降。他们正在焚烧府库中的粮草，看样子是要死守到底。”
张辽冷笑一声：“传令，连夜攻城。我要在天亮前，看到那个守将的人头。”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兹氏守军显然抱定了必死之心，凭借城防工事拼死抵抗。箭矢如雨点般从城头射下，滚木礌石不断砸落。
但这一切在狼群面前都是徒劳。
张辽亲自率领一队精锐，冒着箭雨强行登城。他手中的长刀如同死神的镰刀，所过之处，守军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城墙，惨叫声此起彼伏。
“将军，东门被突破了！”一个守军惊慌失措地跑来报告。
兹氏守将站在城楼上，看着如潮水般涌进城内的狼群骑兵，惨笑一声：“袁公，末将……尽力了。”
他拔出佩剑，想要自刎，却被突然冲上城楼的张辽一刀斩飞了兵器。
“想死？”张辽冷冷地看着他，“没那么容易。”
次日清晨，兹氏城头竖起了新的人头京观。守将和其麾下主要军官的头颅被整齐地垒在一起，无声地宣示着反抗者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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