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城,这座被誉为成都北大门的最后一座屏障,在狼群主力抵达的第三个时辰,便宣告易主。
当韩破军携大破涪城、阵斩黄忠之凶威,率领着完成休整、吞噬了蜀北养分、并汇合了三万玄甲狼骑的庞大军团,如同黑色海啸般涌至雒城之下时,这座城池的抵抗意志在看清那无边无际的玄色浪潮与猎猎狼旗的瞬间,便土崩瓦解。
守将站在城头,看着城外那沉默肃立、却散发着令人窒息杀气的军队,腿肚子都在打颤。他想起了黄忠被悬首涪城的惨状,想起了沿途那些被筑成京观的同僚,更想起了狼群“三日破葭萌”、“半日碎涪城”的恐怖传说。负隅顽抗?那只会让雒城步其后尘,让全城军民化为京观之基。
“开…开城…迎降……”他几乎是瘫软着,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城门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缓缓开启,守军面如死灰地丢弃兵刃,跪伏在道路两侧,连大气都不敢喘,更无人敢抬头直视那支即将入城的死亡军团。
韩破军策马入城,血眸甚至没有扫视那些跪地乞降的败军,仿佛他们只是路边的石子。这座城池,连同它库房里那些刘备来不及运走的、为数不多的钱粮军械,都不过是狼群南下途中,顺口吞下的一枚微不足道的点心。
“传令,留少量人马驻守,全军主力继续南下。”他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城中格外清晰。黑色洪流甚至没有在雒城做片刻停留,直接穿城而过,踏上了通往成都的最后一段坦途。
真正的成都平原,在狼群面前彻底展露其无垠的沃野。平坦,富饶,河渠纵横,却……无险可守!
玄甲狼骑如同挣脱了最后枷锁的猛兽,在广袤平原上尽情驰骋,宣泄着连日来在山地行军的憋闷。他们分成数股,如同黑色的死亡旋风,将任何试图集结的蜀军残部、地方豪强组织的乡勇,在萌芽状态便彻底冲散、屠戮。铁蹄过处,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和燃烧的坞堡。
沿途城镇,要么十室九空,百姓早已闻风逃入成都或藏入深山;要么便是城门大开,幸存的乡绅耆老带着仅存的粮食和惶恐,跪伏在道旁,祈求能用这微薄的奉献,换取那虚无缥缈的生机。黑色的狼旗,如同死亡的烙印,所过之处,万物凋零,唯余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与此同时,东路的战报如同插上了翅膀,接连传来。
“报——!赵黑皮将军已克江州,阵斩李严,大军正沿江西进,连破三座试图拦路的小城,守将皆望风而逃!”
“报——!东路先锋已抵达资中,城内官民献城,我军兵不血刃,继续向成都方向疾进!”
“报——!赵将军主力已过资中,沿途已无任何成建制抵抗,预计三日内可抵达成都南郊!”
好消息接连不断。赵黑皮严格执行着狼王“抗者尽屠”的指令,以血腥手段扫清一切障碍,同时又凭借狼群凶名,迫使多数城镇不战而降,进军速度甚至超出了预期。
南北两路,如同两只计算好轨迹、淬满毒液的死亡铁钳,带着碾碎一切的绝对力量,向着猎物最后的藏身之所,无情地合拢!狼群主力的推进,在平原上快得令人窒息。
五日后,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
成都那巨大而模糊的轮廓,终于如同沉睡的巨兽,出现在北方地平线上。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东面的平原尽头,也扬起了遮天蔽日的烟尘,沉闷如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大地为之轻轻震颤!
赵黑皮率领的东路军主力,历经长途奔袭,横扫东部,如期抵达!
两支代表着死亡与毁灭的黑色洪流,终于在成都城下,完成了历史性的会师!
没有胜利的欢呼,没有喧嚣的呐喊。两支大军如同有着共同意志的冷酷机器,沉默着,按照早已刻入骨髓的本能,开始精准而高效地机动、展开、衔接。
北路军作为绝对主力,如同厚重无比的砧板,牢牢钉死在成都北、西两个方向,营寨连绵数十里,旌旗如林。
韩六的三万“狼牙”重步居于最前,黑色的重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一排排随时准备扑出的钢铁饿狼。
紧随其后的是高览的三万“河北锐卒”,这些经历过多场血战洗礼的老兵眼神锐利,阵型严整,如同蓄势待发的毒牙。
在重步兵方阵之后,是张梆子统领的五万中军主力,步骑混编,兵甲精良,构成了整个军阵最厚实的中坚力量,如同死亡的磨盘,随时准备将任何突围之敌碾碎。
而在整个大军后方,石坨子指挥的十数万“狼尾”工兵辅兵,如同忙碌的蚁群,正以惊人的效率挖掘着纵横交错的壕沟,架设着层层叠叠的栅栏,将整个大营打造得固若金汤。
更外围,三万玄甲狼骑在原野上往复巡弋,如同死亡的旋风,封锁着一切可能的出入通道,沉重的马蹄声汇成一片,如同敲响在成都守军心头的催命战鼓。
东路军则如同锋利的侧刃,稳稳占据了成都东、南两面,水师战船沿江而上,彻底控制了附近水域,帆樯如云。赵黑皮麾下的步骑则迅速构建营垒,与北路军完美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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