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穿红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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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留下的水渍字迹渐渐干涸,当铺的铜铃却仍在无风自动。
胡离的爪子拨弄着那把油纸伞,伞骨突然“咔哒”一声,伞柄自动旋开,露出中空的内里——
里面蜷缩着半张泛黄的契约,纸上画着双绣花鞋,鞋尖沾着新鲜的血迹!
“这是……”胡离的尾巴毛炸开,“活人血?!”
镜渊之力扫过血渍,我看到了契约的来历——
*昨夜子时,一个穿红绣鞋的女人潜入义庄地窖。
*她割破手腕,将血滴在红木箱上,箱中的《七星养鬼术》自动焚毁。
而最诡异的是,她离开时……脚尖不着地,像是被什么提着走!
沈晦的铜钱在血渍上排成“遁”卦:“血主还活着,但魂魄不全。”
玄夜的银剪挑起契约,背面赫然写着:
“七童换骨,红鞋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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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血履追魂
我们循着血迹追踪到城南的旧巷,尽头是间纸扎铺。
铺门大敞,柜台上的白蜡烛燃着绿火,地上散落着无数纸鞋——
每只鞋底都印着孩童的血脚印!
胡离的爪子刚踏进门槛,铺内突然阴风大作,纸鞋如活物般飞起,噼里啪啦砸向我们!
“装神弄鬼!”玄夜的黑袍卷住半数纸鞋,银剪斩向里屋的门帘。
布帘撕裂的刹那,镜渊之力捕捉到一抹红影从后窗闪过——
*那是个穿猩红嫁衣的女人,盖头下的脸惨白如纸。
*她的双脚穿着绣鸳鸯的红鞋,鞋尖却诡异地翘起,像是被无形的线提着。
更可怕的是,她怀中抱着的正是红木箱,箱缝中渗出黑血!
“站住!”胡离的狐火封住窗口,可女人竟不躲不避,直直穿过火焰!
嫁衣被烧出破洞,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那根本不是人皮,而是用尸蜡熬制的“鬼衣”!
“嘻嘻……”盖头下传来轻笑,“想要箱子?拿‘莲种’来换……”
她的声音忽远忽近,身体如提线木偶般被拽上房梁,转眼消失在瓦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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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纸扎溯源
翻遍纸扎铺,我们在神龛后发现本账簿,记录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交易——
*“甲子年三月初七,李府购童男童女纸偶各三对,要求:写生辰,点睛。”
*“丙寅年腊月廿三,周县令订红轿一顶,备注:轿帘需浸足处女血。”
而最新的一页写着:“壬午年鬼节,收七星棺童骨七具,酬金:阳寿十年。”
署名处按着个胭脂指印,印纹形如展翅的乌鸦。
“是‘阴媒’。”沈晦的铜钱钉在指印上,“专替邪修物色祭品的行当。”
镜渊之力追溯胭脂印,我看到了更深的罪恶——
*穿红鞋的女人本名柳三娘,是专扎冥婚用品的纸匠。
*她二十年前丧夫丧子,被邪道蛊惑,开始用纸偶偷换活童魂魄。
而红木箱里的《七星养鬼术》,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成仙法”!
胡离的爪子撕碎账簿:“疯子!用七个孩子换什么仙?”
“不是仙。”玄夜的银剪指向最后一行小字,“是‘红鸾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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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鬼媒聘礼
我们追到柳三娘的住处时,院门贴着褪色的“囍”字,院内摆着口棺材大小的红轿。
轿帘无风自动,露出里面并排摆放的七双小绣鞋——
每只鞋里都塞着张黄符,符上写着生辰八字,正是那六个鬼童和阿蛮的!
“她在集‘七煞’炼轿。”沈晦的铜钱阵锁住院门,“轿成之日,能穿梭阴阳。”
突然,主屋的门吱呀打开,柳三娘端坐镜前,正往脸上涂着猩红的胭脂。
铜镜映出她半边腐烂的脸,而另半边却年轻娇媚,宛如二八少女。
“来得正好。”她头也不回地轻笑,“还差最后一道‘聘礼’……”
她缓缓转身,嫁衣下摆掀起的刹那,我们同时倒吸冷气——
她的膝盖以下是森森白骨,脚踝处却系着对金铃,铃上刻着“阴媒”二字!
“你们说……”她歪头露出天真的表情,“用裁断师的心头血染轿帘,会不会更喜庆?”
红轿突然腾空而起,轿帘如巨蟒般卷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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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骨伞焚轿
胡离的油纸伞猛地撑开,伞面浮现出阿蛮的虚影。
她双手掐诀,伞骨竟自行拆解,化作七根利箭射向红轿!
“叛徒!”柳三娘厉喝,白骨脚踝的金铃疯狂作响,“你忘了是谁给你新——”
箭矢贯穿轿身的刹那,阿蛮的虚影突然凝实,一爪撕开轿帘——
帘内蜷缩着个穿红肚兜的女童,正是她残存的半魂!
“原来如此。”玄夜的银剪斩断金铃,“她把阿蛮的魂炼成了‘轿灵’!”
柳三娘见事败,竟一把抓向阿蛮的魂魄:“既然留不住,那就一起死!”
她的指甲暴涨,眼看要刺入阿蛮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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