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力大无穷地挣脱了束缚,冲出破庙,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那壮汉的尸体在枯蝉集村口的歪脖子树下被发现。
他浑身干瘪,像是被抽干了精血,而皮肤却变得半透明,底下隐约可见暗红色的、如同昆虫经络般的纹路正在缓缓蠕动。
恐慌开始蔓延。
而陈一手,也到了强弩之末。他感觉自己身体的生机正在被胸口的药箱快速抽离。
那卷“血蝉衣”几乎已经完全修复,在他药箱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如同饥渴吞咽般的声音。
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陈一手挣扎着打开药箱,想做最后了断。
箱盖掀开的瞬间,那具完整的、暗红色的“血蝉衣”如同活物般猛地弹出,紧紧包裹住了他!
陈一手发出凄厉的惨叫,感觉自己的皮肉、骨骼、甚至灵魂,都在被那黏腻冰冷的东西同化、吞噬。
他拼命挣扎,却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虫。
雷光闪过,破庙内亮如白昼。
只见陈一手的身影在暗红色的“蝉衣”中剧烈扭曲、变形,最终,彻底安静下来。
雨停后,人们发现破庙中空无一人,只有陈一身的旧衣衫散落在地,仿佛他的人凭空蒸发了。药箱大开,里面空空如也。
而在他原本站立的地方,多了一具崭新的、暗红色的、半透明的人形“蝉蜕”,保持着挣扎痛苦的姿态,五官轮廓,依稀正是陈一手绝望的脸。
后来,有胆大的闯入“蜕骨洞”,发现洞底那堆积如山的虫壳似乎更多了,而在最顶端,那具新出现的、酷似陈一手的“血蝉衣”旁,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具小一号的、正在缓缓成型的暗红色“蝉衣”,看那轮廓,竟像是那个逃跑后死去的壮汉……
瘟疫似乎渐渐平息了。
但枯蝉集及其周边,每到夏夜,总有人会听到若有若无的、如同蝉鸣又似人哀嚎的嘶叫声。
而那些曾被“陈神医”救治过的人,身上那暗红色的印记,终其一生,也未能褪去。
他们常常会在深夜,不自觉地走向后山的方向,眼神空洞,仿佛受到某种召唤。
那“血蝉衣”的传说,以另一种更恐怖的方式,在淮北之地悄悄流传开来。
它并非救赎,而是更替,是披着神医外衣的……蜕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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