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城外三十里的练兵场上,晋造首辆重型坦克正顶着新焊的铁铲往前推土 —— 那是周铁柱用 “虎王” 残骸的钢板锻的推土铲,用两根铁轨钢做支架,牢牢焊在坦克车头,推土时像头钢铁犀牛,把地上的土堆推得平平整整。“成了!这铲能推三尺厚的土,到时候能填鬼子的护城河!” 周铁柱推着轮椅跟在坦克旁,左腿的木假肢在碎石地上磕出 “笃笃” 声,眼睛却亮得像燃着的焦炭。
徐昊蹲在远处的土坡上,手里拿着大同城防图 —— 这是侦察兵小李和栓柱(上次获救的猎户老乡)连夜画的,图上用炭笔标着鬼子的城墙厚度、护城河宽度,还有三个暗堡的位置。“李团长,鬼子的城墙有两丈厚,护城河宽三丈,光靠重坦推土填河不够,得造攻城梯,还得准备土炸药包炸城门!” 他指着图上的城门位置,那里画着个红圈,旁边标着 “铁皮加固,需十斤炸药”。
李云龙嚼着玉米面饼,手里的马刀鞘在掌心敲得 “当当” 响:“攻城梯让老乡们帮忙做!张大爷懂木工,让他带着民夫队弄;炸药包让周铁柱多做,用鬼子的炮弹壳填黑火药,威力够;重坦就负责砸城墙、挡暗堡火力,步兵跟在后面冲,咱们分工明确,不信拿不下大同!”
话音刚落,张大爷扛着根碗口粗的枣木杆走过来,身后跟着十几个扛木料的村民,枣木杆上还沾着新鲜的树皮:“李团长,俺们选的都是老枣木,硬得很,做攻城梯结实!俺们还带了麻绳和铁皮,梯阶用铁皮包边,踩上去不滑!” 村民们放下木料,立刻在练兵场旁搭起简易工棚,锯子 “吱呀” 响着,木屑纷飞,没半个时辰,一架两丈高的攻城梯就有了雏形 —— 梯身是两根枣木杆,梯阶用短木和铁皮拼接,两侧还绑着麻绳当扶手,方便战士们攀爬。
李婶则带着妇女会的人,推着十几辆独轮车赶来,车上装着刚烙好的玉米面饼、熬好的绿豆汤,还有用旧布缝的护膝、护肘:“战士们练攻城爬梯累,俺们送点吃的,再给爬梯的战士送护具,别磨破了腿!” 她的儿子小石头也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是给狗蛋的新布鞋 —— 狗蛋之前的鞋磨破了,小石头连夜让娘帮忙做了双,鞋底纳了三层麻线,格外耐穿。
练兵场顿时成了热火朝天的备战场:重坦来回练习推土填坑,驾驶员刘根柱的额头上满是汗,操控杆比平时沉了三成,推土铲每碰到硬土块,坦克都会震一下,他却没敢放慢速度,嘴里念叨着:“填快点,到了大同才能早点填完护城河!”;战士们分成小队,轮流练习爬攻城梯,孙连长带头爬,脚踩在铁皮梯阶上 “噔噔” 响,爬到顶端后还会模拟跳城墙的动作,落地时稳稳扎成马步;周铁柱则在一旁调试重坦的主炮仰角,用扳手一点点调整炮架,让主炮能抬高到四十度 —— 这样才能往城墙上的暗堡里打,之前的仰角不够,炮弹只能擦着城墙飞。
可备战的节奏突然被打乱了。傍晚时分,负责看守物资站的战士小张骑着快马冲进来,马身上沾着血,缰绳勒得马脖子通红:“李团长!徐参谋!鬼子的残余小队偷袭了物资站,抢了两马车炸药,还伤了三个民夫!他们往西北方向跑了,离这儿只剩十里!”
“他娘的!鬼子还敢来偷东西!” 李云龙把马刀往腰里一插,翻身上马,“徐昊,你带重坦和一个步兵班追,俺带骑兵连抄近路堵他们,务必把炸药抢回来,不能让他们坏了攻城的事!”
徐昊立刻跳上重坦的副驾驶位,刘根柱一脚踩下油门,重坦的推土铲还没卸,就朝着西北方向冲去。坦克的轰鸣声在暮色里格外响亮,履带碾过土路,留下的痕迹比平时深了半指 —— 推土铲增加了重量,却也成了临时的防护,遇到小土坡时直接碾过去,不用绕路。
追了约莫五里地,徐昊在望远镜里看到了鬼子的马车 —— 两辆马车在前面跑,后面跟着十几个鬼子,手里端着枪,时不时回头开枪。“加快速度!别让他们跑了!” 徐昊大喊着,刘根柱把油门踩到底,重坦的发动机发出低沉的怒吼,距离马车越来越近。
“打马!别打炸药!” 徐昊下令,重坦的并列机枪 “哒哒” 响起来,子弹精准命中拉车的马,马疼得嘶鸣一声,倒在地上,马车也跟着翻了,炸药包滚了一地。鬼子见状,想过来抢炸药,却被重坦的主炮吓住了 —— 主炮已经瞄准了他们,只要再往前一步,炮弹就会落在中间。
就在这时,李云龙的骑兵连从侧面冲了过来!马刀挥舞着,像一道道银光,冲在最前面的孙连长一刀砍倒了鬼子的小队长,其他战士也纷纷跟上,没几分钟就把鬼子消灭干净。被抢的炸药包全找回来了,只是有几包的麻绳被扯断,徐昊让战士们赶紧用新麻绳捆好,小心地搬回马车上。
物资站里,受伤的民夫正躺在临时担架上,李婶带着妇女会的人在给他们包扎伤口。其中一个叫老陈的民夫,胳膊被鬼子的子弹擦伤,却还惦记着炸药:“俺们守住了大部分炸药,就丢了两马车,没耽误攻城吧?” 徐昊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耽误,炸药都抢回来了,你们立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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