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叔枯瘦的手指死死指着山洞外那棵老柳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急促声响,像是见了什么极其可怖的事物。
林越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棵老柳树枝繁叶茂,垂下的柳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看起来与西湖边寻常的柳树并无二致。可当他催动眉心的镇魔印,一股微弱却熟悉的阴邪之气顺着风飘来,那气息既不像血影教弟子身上的血腥气,也不似血魂珠的诡异红光,反倒与沈缺之前留下的那枚纸条上残留的气息有几分相似。
“那里有问题。”林越按住腰间的玄铁剑,对众人低声道,“清瑶,你和哑叔留在山洞里,注意隐蔽;乔舵主,你带着弟子在周围警戒,防止血影教的人突然出现;慕言,你跟我过去看看。”
苏清瑶立刻点头,扶着哑叔退到山洞深处,手始终按在腰间的银针袋上。乔峰则吩咐两名弟子守在洞口,自己带着其余人分散在山洞周围的灌木丛中,打狗棒握在手中,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林越和苏慕言压低身形,借着岸边的芦苇丛掩护,缓缓向老柳树靠近。越往前走,那股阴邪之气就越清晰,到了柳树下时,林越甚至能感觉到地面下有微弱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活动。
“你看这里。”苏慕言蹲下身,指着柳树根部的一处泥土。那里的泥土颜色比周围深,且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泥土上还残留着半个模糊的脚印,脚印的纹路与之前在玉泉道观暗格旁发现的黑色布料碎片材质相似。
林越伸手摸了摸泥土,指尖传来一丝凉意,泥土下似乎藏着什么坚硬的东西。他示意苏慕言退后,自己则拔出玄铁剑,剑尖凝聚起淡淡的金光,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随着泥土被一点点拨开,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机关盒渐渐显露出来,盒子表面刻着与残页上相同的上古符文,符文中间有一个凹槽,形状与苏家玉佩一模一样。
“这是沈缺留下的。”苏慕言一眼就认出了机关盒上的符文,“之前他给我们的纸条上,也有类似的符文印记。”
林越尝试着用玄铁剑撬动机关盒,可盒子纹丝不动,显然需要特定的物品才能打开。苏慕言掏出苏家玉佩,将玉佩嵌入凹槽,轻轻转动了半圈。“咔嚓”一声,机关盒缓缓打开,里面没有血魂珠,也没有书信,只有一根黑色的羽毛和一张小小的地图。
黑色羽毛摸起来又硬又滑,表面泛着淡淡的绿光,凑近闻能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与之前张岳使用的毒烟气息截然不同。地图是用羊皮制成的,上面标注着临安城西南方向的一座古寺——静心寺,地图上还用朱砂画了一条从西湖到古寺的路线,路线终点标记着一个红色的“阁”字。
“静心寺?”苏慕言皱起眉头,“我曾听父亲提起过这座寺庙,据说它建于南北朝时期,距今已有上千年历史,后来因为一场大火,寺庙大半被烧毁,只剩下几座残破的殿宇,如今早已荒废,鲜有人至。”
林越将羽毛和地图收好,站起身环顾四周:“沈缺特意留下这个机关盒,显然是想引我们去静心寺。他既不帮我们,也不帮血影教,行踪又如此诡异,说不定‘影中影’指的就是他。”
“可他为什么要引我们去静心寺?”苏慕言不解,“那里荒废多年,难道藏着什么秘密?”
“不管是什么秘密,我们都得去一趟。”林越沉声道,“血魂珠在张岳手里,沈缺又行踪不明,只有找到他,才能弄清这一切的真相。”
两人回到山洞,将机关盒里的发现告诉了众人。乔峰看着黑色羽毛,脸色凝重:“这羽毛看起来不像凡物,说不定是某种邪门功夫的信物。静心寺虽然荒废,但地处偏僻,极易设下埋伏,我们去的时候必须多加小心。”
哑叔听到“静心寺”三个字,突然激动起来,拉着苏慕言的手在他手心写下“沈缺、血影教、勾结”几个字。苏慕言心中一震:“哑叔,你是说沈缺和血影教勾结在一起,故意引我们去静心寺?”
哑叔用力点头,眼中满是担忧。林越沉思片刻,说道:“不管他们是不是勾结,我们都必须去。如果不去,就永远找不到血魂珠,也查不出当年苏家灭门的真相。不过这次我们不能大意,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众人商议决定,先回玉泉道观休整,补充物资,第二天一早再出发前往静心寺。为了防止再次出现内奸,乔峰将剩余的丐帮弟子重新筛选了一遍,确认都是可靠之人后,才带着众人悄悄返回玉泉道观。
回到道观时已是傍晚,夕阳透过残破的窗户洒进殿内,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清瑶给哑叔准备了食物和水,又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确认他没有大碍后,才松了口气。林越则拿出从张岳那里得到的毒烟残渣和黑色羽毛,仔细对比起来。
“这毒烟残渣里含有朱砂、砒霜和几种罕见的毒草,普通人只要吸入一口,就会立刻昏迷,半个时辰内便会毒发身亡。”苏清瑶凑过来查看,眉头紧锁,“但这黑色羽毛的毒性更加诡异,它表面的绿光含有迷魂之气,长时间接触会让人产生幻觉,迷失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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