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林的火光在身后烧得通红,将西天的残阳都染成了血色。林越三人牵着马在断魂谷的山道上狂奔,马蹄踏过碎石的声响混着远处三头炎狮的嘶吼,像催命的鼓点敲在心上。楚寒勒住马绳,回头望了眼吞没树林的火海,长剑在暮色里泛着冷光:“这三头炎狮追了咱们半个时辰,怎么还没放弃?按说被毒控制的猛兽,不该有这么强的耐力。”
乔峰擦了把脸上的汗,打狗棒的铜环因颠簸发出“哗啦”轻响:“怕是柳如烟死前给它喂了‘爆力丹’,这种药能让猛兽暂时失去痛感,只知道追着目标咬。再这么跑下去,咱们的马撑不住,它倒还能追。”
林越突然抬手示意两人停下,目光落在前方山道拐角处——那里的岩石上刻着一道暗红色的纹路,和幽冥教密录里记载的“血祭坛”标记一模一样。他翻身下马,指尖抚过纹路,触到的石面竟还带着余温,像是刚被人用鲜血浸泡过。“第三道关卡到了,血祭坛就在前面。”林越声音发沉,天鹰钥在怀中剧烈发烫,连带着掌心都渗出细汗,“密录说血祭坛是唤醒幽冥巨兽的关键,底下埋着百具百姓的尸骨,咱们得先毁了祭坛,断了赵天成的根基。”
三人刚绕过拐角,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心头一沉。山道尽头的空地上,一座丈高的石台赫然矗立,石台用黑色岩石砌成,四面刻满扭曲的幽冥符号,符号缝隙里正往下滴着暗红色的液体,落在地面的凹槽里,汇成细小的血河。祭坛周围站着二十多个黑袍人,个个手持长杖,杖顶的骷髅头泛着绿光,正围着祭坛低声吟唱,声音沙哑诡异,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们在举行唤醒仪式!”楚寒拔剑出鞘,剑刃直指黑袍人,“林越,咱们现在冲上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林越却按住了他的手腕,目光扫过祭坛两侧的山道:“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连个放哨的人都没有,肯定有埋伏。你们看祭坛后面的山洞,洞口飘着黑色的雾气,说不定幽冥巨兽已经被唤醒了一部分,就等着咱们进去。”
话音刚落,祭坛中央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石台裂开一道缝隙,一股黑色的气柱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兽爪形状,又很快消散。黑袍人的吟唱声陡然拔高,祭坛上的血河开始沸腾,泛起密密麻麻的气泡。
“不能再等了!”乔峰舞动打狗棒,朝着最近的黑袍人冲去,“就算有埋伏,也不能让他们把幽冥巨兽完全唤醒!”
黑袍人见有人闯入,立刻停止吟唱,长杖一挥,杖顶的骷髅头喷出黑色毒雾,朝着三人笼罩过来。林越掏出天鹰钥,金色光芒在身前织成光罩,毒雾一碰到光罩就化作黑烟消散。“楚寒,你去毁掉祭坛的石柱,我和乔峰缠住他们!”林越纵身跃起,玄铁剑带着光痕直劈黑袍人,剑刃划过之处,黑袍人惨叫着倒地,伤口处渗出黑色的血液。
楚寒提着长剑冲到祭坛前,刚要挥剑砍向石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金属摩擦的声响——赵天成的铁手从祭坛后面的阴影里伸了出来,带着风声直抓他的后心。“小心!”林越大喊着掷出玄铁剑,剑身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逼得赵天成不得不侧身躲开。
楚寒趁机后退,抬头看向阴影处——赵天成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左手上的铁手泛着冷光,身后跟着十几个手持弯刀的黑衣人,个个眼神凶狠,显然是幽冥教的死士。“你果然没死!”楚寒怒喝,长剑直指赵天成,“我爹的仇,今天我一定要报!”
赵天成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铁手在身侧转动,发出“嘎吱”的声响:“楚振雄的儿子,二十年前你爹没护住沈千药,今天你也护不住这血祭坛。我告诉你,幽冥巨兽已经醒了三成,再过两个时辰,等月圆之夜一到,它就能完全苏醒,到时候整个江湖都会变成我的囊中之物!”
林越捡起玄铁剑,走到楚寒身边,天鹰钥的光芒在他周身流转:“赵天成,你以为靠幽冥巨兽就能统治江湖?太天真了!今天我们不仅要毁了血祭坛,还要杀了你,为所有被幽冥教残害的人报仇!”
“报仇?”赵天成冷笑一声,突然挥了挥手,身后的黑衣人立刻散开,露出他们押着的十几名百姓——正是之前从黑风寨救出来,又被幽冥教抓回来的人。“你们要是敢动手,这些人就都得死!”赵天成的铁手掐住一个老妇人的脖子,老妇人疼得脸色发紫,却死死咬着牙,没发出一声求饶。
乔峰见状,气得额头青筋暴起:“赵天成,你还算不算男人?拿百姓当挡箭牌,有本事跟我们正面打!”
“只要能赢,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赵天成的铁手又加了几分力气,老妇人的嘴角渗出鲜血,“林越,你不是想救他们吗?把天鹰钥交出来,再自废武功,我就放了他们。不然,我现在就杀了这个老妇人!”
林越看着老妇人痛苦的模样,心里像被针扎一样。天鹰钥是阻止幽冥巨兽的关键,绝不能交出去,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被杀。就在他两难之际,老妇人突然开口,声音微弱却坚定:“林少侠,别管我们!杀了这个狗贼,为江湖除害!我们就算死了,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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