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工，幸会。西装革履的男人递过名片，我是国际猎头公司总裁，您可以叫我David。
赵知远扫了眼烫金名片：直接说事。
David推过一份合同：北美某科技巨头，年薪八百万美元，签字费五百万。
赵知远正要拒绝，对方又推来一张照片：他们在瑞士为您准备了实验室。
照片上的实验设备让赵知远瞳孔微缩：这是......低温电子显微镜？
全球仅三台。David微笑，都将是您的。
见赵知远沉默，他继续加码：每年一亿美元研发预算，不需要任何审批。
赵知远突然笑了：他们连我要研究什么都不同？
您这样的天才，研究方向就是行业风向标。David又推过钥匙，硅谷山顶别墅，私人飞机随时待命。
赵知远把玩着钥匙：条件呢？
五年合约，带团队入职。David压低声音，他们可以解决您母亲的所有医疗费用。
赵知远手指一顿：你们调查我母亲？
只是关心。David打开平板，梅奥诊所的专家已经待命。
屏幕上出现视频连线，白发专家用英语说：赵先生，我们随时欢迎令尊。
赵知远盯着视频看了会儿：让我考虑三天。
当然。David起身时不小心掉下张支票，这是预付的一百万美元，弄丢了也没关系。
等人离开，赵知远对着空气说：都录下来了？
隐藏摄像头闪烁红光。陈序的声音从耳机传来：比预期价码高百分之三十。
赵知远摆弄着支票：说真的，他们连低温电镜都搞到了。
喜欢就留着。陈序轻笑，反正带不走。
八百万美元啊老陈。赵知远叹气，够买多少实验设备......
所以心动了？
心动过。赵知远撕碎支票，但想起当年连十万块的示波器都要写三次申请。
耳机里沉默片刻：现在你可以买下整个仪器厂了。
那多没意思。赵知远望向实验室，我就喜欢看你咬牙批预算的样子。
深夜，赵知远在实验室擦拭设备。苏梦悄悄走近：听说有人开价八百万？
税后。赵知远头也不抬。
真不去？苏梦递过咖啡，连我都有点动心呢。
赵知远指着正在测试的芯片：知道这个成功了，能让我们国家少付多少专利费吗？
多少？
够买下那家开价的美国公司。赵知远轻笑，他们急了眼，说明我们走对了路。
苏梦若有所思：所以你拒绝不是因为忠诚？
因为贪婪。赵知远眼睛发亮，我在赌一个更大的未来。
第二天David又来时，赵知远正在吃泡面。
您就吃这个？David难以置信。
省钱买零件。赵知远嗦着面条，你们那个实验室，能让我带团队吗？
David眼睛一亮：当然！所有人薪资翻倍！
包括保洁王阿姨？赵知远认真问，她儿子在读研究生。
David表情僵硬：我们可以安排更好的保洁......
那算了。赵知远放下泡面，王阿姨泡的茶比较香。
David咬牙：都可以谈！
最后一个问题。赵知远擦擦嘴，如果我去美国，还能参与国防项目吗？
David脸色骤变：这......恐怕不行。
赵知远摊手，你们要的不是赵知远，是个拆掉引信的炸弹。
当晚，陈序来到实验室：听说你要带王阿姨一起去美国？
试探下底线。赵知远调试着设备，他们连保洁都要换，说明根本不是真心要我的团队。
陈序递过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国家特聘专家计划？赵知远愣住，你什么时候申请的？
三年前。陈序微笑，刚批下来，配套实验室在怀柔。
赵知远翻看文件的手在抖：这比瑞士那个......
大十倍。陈序指向窗外，而且永远不用担心被断供。
赵知远突然抓起电话拨号：David先生？我考虑好了。
您说！对方声音急切。
麻烦转告孙正明。赵知远一字一顿，下次派个懂技术的人来谈。
挂断电话，整个实验室响起掌声。原来所有团队成员都在隔壁听着。
老大！年轻工程师红着眼圈，我们还以为你真要走......
走什么走。赵知远踢了脚实验台，这堆宝贝搬得动吗？
陈序悄悄递来一张纸条：其实你可以先去美国。
赵知远瞪大眼睛：你......
把他们技术学回来再辞职嘛。陈序眨眨眼，机票我报销。
滚蛋！赵知远笑骂着把纸条团成球，我要亲眼看着中国芯站起来。
窗外，朝阳正越过远山，把芯片的金属外壳映得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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