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客厅，窗明几净。李铁柱扶着李母走进来，小丫兴奋地跑在前面。）
李铁柱轻声说：妈，您摸摸这墙。从今往后，咱们在县城，也算有根了。
李母颤抖着手抚过白墙，声音发哽：这得……多少钱啊？柱子，你在外头没干啥……
您放心！李铁柱打断她，每一分钱都干干净净。亚茹那儿都记着账呢。
小丫从里屋跑出来，脸蛋红扑扑：哥！那间朝南的屋子真亮堂！娘睡那儿准舒服！
李铁柱揉揉妹妹头发：那你睡隔壁。书桌都给你备好了，好好念书。
他转向母亲：旧宅子我托栓子照看着。您要是想老街坊了，随时回去串门。
李母望着锃亮的玻璃窗，突然抹泪：你爹要是能瞧见……
爹在天上看着呢。李铁柱握紧母亲的手，往后咱家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次日傍晚，王亚茹家租的平房内。李铁柱放下水果点心。）
王母局促地搓着围裙：又让你破费……亚茹跟着你，真是她的福气。
婶子，别说这话。李铁柱递过钥匙，棉纺厂家属院分了套房子，二楼，朝阳。
王母愣住：这……这怎么行……
李铁柱诚恳地说：亚茹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以后您腿脚也方便，弟弟上学近。
王亚茹掀帘进来，见状怔住：铁柱？你这是……
李铁柱转身微笑：正好你回来。带婶子去看看新家？
王亚茹瞥见母亲手里的钥匙，眼眶微红：你……你也不先跟我商量……
商量什么？李铁柱轻笑，难道要等咱们结婚了，还让你天天操心家里漏雨？
王母连忙推辞：使不得！你们年轻人用钱的地方多……
王亚茹突然打断，声音发颤，咱们……就去看看吧？
（三天后，新居客厅。小丫正擦桌子，李母在厨房摸索新灶具。）
小丫停下手：娘，您说哥真要娶亚茹姐了？
李母往客厅瞟了一眼：你哥把人家娘家都安置妥了，这心意还不明白？
门锁转动，李铁柱带着王亚茹进门。
王亚茹拎着菜：阿姨，我买了条活鱼，今天尝尝我手艺。
李母忙擦手出来：让你破费什么！这厨房我还没摸熟……
我教您。王亚茹自然地系上围裙，铁柱说您爱吃清蒸的。
小丫凑到哥哥身边偷笑：亚茹姐连咱家钥匙都有了？
李铁柱轻拍她脑袋：写你作业去！
（厨房里，两个女人的对话伴着水声。）
王亚茹利落地刮着鱼鳞：阿姨，调料我都放这儿了。以后做菜您尽管用。
李母犹豫着：亚茹……铁柱给你们那房子，花了多少？这情分太重……
您别多想。王亚茹手上不停，铁柱说，这是他们爷们该担的责任。
她顿了顿，声音轻柔：他老说，小时候看见您为借房子给人赔笑脸，就发誓……
李母突然用袖口擦眼睛：这孩子……从来报喜不报忧。
（客厅里，小丫缠着哥哥说话。）
小丫晃着哥哥胳膊：哥！以后亚茹姐过了门，还让我跟她学记账不？
李铁柱挑眉：你想学？
小丫眼睛发亮，亚茹姐说，女人也得有本事！
李铁柱望向厨房忙碌的身影，目光柔软：她说得对。
（晚饭时，四人围坐。李铁柱给母亲夹鱼肚子。）
李母突然放下筷子：柱子，亚茹。你们的事……该定就定吧。
王亚茹耳根微红，低头扒饭。
李铁柱笑着给母亲舀汤：等这批货出手，我就去省城买戒指。
小丫雀跃：要有嫂子啦！
王亚茹轻嗔：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
（月光下，李铁柱送王亚茹回棉纺厂宿舍。）
王亚茹摩挲着钥匙：其实不用这么破费，我妈那边……
李铁柱停下脚步：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家吗？屋顶漏雨那个晚上。
王亚茹低头：嗯，你拿盆接水，还逗小丫说听交响乐。
那时我就发誓。李铁柱声音低沉，绝不让我的女人，再为一片遮雨的瓦发愁。
王亚茹抬头，眼里有碎光闪动：你呀……
亚茹。李铁柱握住她的手，这只是一个开始。
晚风拂过新栽的香樟树，树影婆娑里，两家灯火在夜色中温柔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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