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囊此计…” 方腊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挣扎后的决绝,“…甚毒!甚妙!然则…如何促成?石秀那莽夫,会甘心就范?梁山那边…”
吕师囊成竹在胸:“圣公放心。石秀对圣女有情,此乃其一。其二,可借‘比武招亲,石秀夺魁’之名,公告天下,坐实其‘圣婿’身份!其三,可让圣女亲自出面,动之以情…其四,若其冥顽不灵…” 他眼中寒光一闪,“便让项充等兄弟,晓之以‘理’!至于梁山…木已成舟,他们又能如何?宋江若敢阻拦,便是背信弃义,寒了兄弟之心!”
方腊沉吟良久,目光最终变得冰冷而坚定。他望向殿外石秀那豪迈的身影,又看看女儿眼中那压抑的渴望与哀求,缓缓点了点头:“好!就依师囊之计!传令下去,筹备‘圣婿’大典!通告四方豪杰,我明教圣女…将下嫁勇冠三军的石秀石三郎!金芝…”
方金芝娇躯一颤,盈盈拜倒:“女儿…谨遵父命!”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更多的却是尘埃落定般的决然与…一丝飞蛾扑火般的悲壮。
下阙:宫闱魔影·情劫两相煎
汴梁深宫,“青蓝公主”的寝殿。蓝小蝶褪去繁复宫装,只着一身素白中衣,临窗而立。窗外月色清冷,映照着她清丽却无欢的侧颜。指尖一枚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寒光。体内的“同心蛊”,在远离赵构后,暂时恢复了平静,却留下一片冰冷的空洞。
徽宗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殿门口,屏退左右。 “青蓝,”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沉,“今日之封,是恩,亦是责。” 蓝小蝶转身行礼,不发一言。 “朕知你心系幽谷,不喜樊笼。”徽宗走近,目光如炬,“然则,你体内之蛊,关乎构儿性命,更关乎…国本!这深宫,是你唯一的庇护所,亦是…锁住那蛊虫的牢笼。”
他话锋一转,带着冰冷的试探与警告: “朕更知,构儿对你…情愫非同一般。少年慕艾,本是常情。然则…”徽宗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压,“他是大宋康王!你是朕亲封的青蓝公主!这‘姐弟’名分,便是天堑!是铁律! 若有人敢越雷池半步,无论何人,朕必…令其万劫不复!你…可明白?”
蓝小蝶娇躯微颤,指尖银针险些滑落。她抬起眼眸,直视徽宗,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般的了然与…深不见底的悲凉。她缓缓跪下: “儿臣…明白。此生…只为父皇与康王殿下…镇守此蛊。情丝妄念…早已焚尽。”每一个字,都如冰珠落地,带着刺骨的寒意。
徽宗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满意于她的“识趣”,转身离去。殿内,只剩下蓝小蝶一人。她缓缓起身,走到妆台前,看着铜镜中那个宫装华美、却眼神空洞的“青蓝公主”。指尖抚过冰冷的玉佩,体内那只沉寂的蛊虫,仿佛感应到她心死的悲鸣,传来一丝细微的、绝望的悸动。
与此同时,遥远的浙西光明顶,正紧锣密鼓筹备“圣婿大典”的石秀,在醉眼朦胧中,接到了项充带来的“喜讯”。他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大笑,狠狠拍着项充的肩膀:“好!好!项大哥!喝!喝他娘的三天三夜!圣女…俺石三郎娶定了!” 笑声豪迈,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与…宿命的沉重。
情丝如蛊,缠绕心猿。宫阙锁蝶,魔窟缚虎。汴梁与光明顶,两个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子,一个心死入宫牢,一个情动入魔网。那名为“情”的毒药,正被最冰冷的权谋之手,淬炼成刺向彼此心口的利刃!
正是:
紫宸蝶舞封青蓝,宫妆玉佩锁深寒。
莺燕闲语藏刀匕,康王怅望隔重山!
魔师毒眸窥情劫,三鸟连环缚心猿。
捆虎固基离间计,圣婿名号震江南。
圣女拜命悲亦决,飞蛾扑火向情渊。
徽宗夜探施威压,姐弟天堛断孽缘。
小蝶心死蛊悲悸,石秀醉笑承宿缘。
情丝淬毒成双刃,宫阙魔窟两凄然!
青蓝血蝶困金殿,赤胆莽虎入网樊。
权谋碾碎痴儿女,乱世情劫最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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