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笑着对王淑芬点点头：“阿姨，那我们就先出去了，可能会晚点回来。”
“没事没事，玩得开心点！”王淑芬笑着将他们送到门口。
出了门，下了楼，夜晚的冷风让温婉下意识地往陈默身边靠了靠。
陈默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揣进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
“我们去哪儿呀？”
温婉仰起脸，好奇地问，眼睛里映着路灯的光，亮晶晶的。
陈默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陈默牵着温婉走到那辆小电驴旁，拍了拍后座：“上来，今天哥给你当专属司机。”
温婉抿嘴一笑，侧身坐了上去，双手很自然地环住了陈默的腰。
小电驴发出轻微的声响，载着两人驶出小区，融入了除夕夜的静谧与偶尔炸响的鞭炮声中。
车子一路向着钱塘江边的方向驶去。
江风比市区里更冷冽一些，但视野开阔。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身影正在江边踱步，手里还举着手机，似乎在视频通话。
是陆川。他看到陈默的小电驴，立刻用力挥了挥手。
“默哥，嫂子，这儿呢！”
陈默停好车，温婉跳了下来。
陆川立刻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只见屏幕里，曹雅璇正穿着家居服，背景是她家的客厅，她也笑着朝他们挥手：“婉婉！陈默！新年快乐呀！”
“璇姐，新年快乐！”
温婉凑过去，开心地和视频里的曹雅璇打招呼。
陈默则看向陆川身后那几个大纸箱，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陆川把手机交到温婉手里，让她和曹雅璇聊，自己则转身拍了拍那几个箱子。
比了个“OK”的手势，得意道：“那必须的！默哥你吩咐的，我敢怠慢？最好的、花样最多的，都在这儿了！”
温婉看着那几个大箱子，又看看陈默，小眼神扑闪扑闪的，充满了惊喜和期待。
温婉想起年前自己随口说过一句想看看漂亮的烟花，没想到陈默一直记在心里，还特意准备了这么多。
陆川对着手机视频里的曹雅璇嚷嚷道：“璇姐，你看默哥多体贴！哎，再看看我，就是个跑腿放炮的命！”
曹雅璇在视频那头笑骂：“得了吧你，有烟花看就不错了！好好放，注意安全，让婉婉替我多看几眼！”
“遵命，璇姐！”
陆川搞怪地应了一声，然后招呼陈默，“默哥，搭把手，开整？”
“行。”
陈默点点头，和陆川一起动手，开始拆箱，把里面的烟花一个个拿出来，在江边空地上摆放好。
温婉则拿着手机，一边和曹雅璇视频聊天，分享这边的准备情况，一边看着两个男生忙碌。
江风习习，远处城市的灯火与天际偶尔升起的零星烟花交相辉映。
很快，准备工作就绪。
“女士们，请退到安全距离观赏！”
陆川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声，然后拿出打火机，看向陈默，“默哥，谁先来？”
“你来点第一个吧。”
陈默笑着示意，自己则退到温婉身边，很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陆川也不推辞，蹲下身，点燃了第一个大型组合烟花的引信。
“嗞——”
引信冒着火花迅速缩短，陆川快步跑开。
下一秒，“咻——嘭！”一束金光猛地窜上夜空，在最高点轰然炸开，化作漫天绚烂的金色垂柳，照亮了一小片夜空。
“哇！”
温婉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
紧接着，更多的光束接连升空，砰砰作响。
天空中仿佛瞬间打开了一个调色盘，红色的牡丹、蓝色的妖姬、绿色的椰树、紫色的星辰……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烟花竞相绽放，此起彼伏，将钱塘江的夜空装点得如同梦幻般的花园。
陆川忙不迭地点燃下一个，陈默也上前帮忙。
一时间，江边烟花呼啸，夜空璀璨。
温婉看着眼前绚丽的景象，感受着身边陈默传来的体温，心里被巨大的幸福和感动填满。
温婉对着手机轻声说：“璇姐，你看到了吗？好美啊……”
视频那头的曹雅璇也看得目不转睛，语气里带着羡慕：“看到了看到了！真漂亮！婉婉，你家陈默也太会了吧！陆川你个木头，学着点！”
陆川一边点烟花一边喊冤：“璇姐，我这不在努力实践嘛！”
陈默低头在温婉耳边问：“喜欢吗？”
“喜欢！”温婉用力点头，靠在他怀里，“特别喜欢！”
烟花持续了将近半小时，最后以一个巨大的、层层叠叠绽放的七彩花环作为收尾，足足在夜空盛开了十几秒，才化作点点星火，缓缓消散。
江边重新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道，夜空恢复了深邃，只有远处还有零星的烟花升起。
“真好看。”
温婉意犹未尽，小脸因为兴奋和寒冷显得红扑扑的。
陆川凑过来，拿回手机，对着曹雅璇表功：“璇姐，任务圆满完成！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
“马马虎虎吧！”
曹雅璇笑着嗔道，“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和家人包饺子去啦！婉婉，陈默，新年快乐！”
“璇姐新年快乐！”
互相道别后，陆川也揣起手机，对陈默挤挤眼：“默哥，嫂子，我就不当电灯泡了，我先撤了！”
“路上小心点。”陈默叮嘱道。
“放心吧！”
陆川挥挥手，快步走向自己停在一旁的车。
江边，只剩下陈默和温婉。
远处城市的灯火如同地上的星河，静谧而温暖。
陈默紧了紧搂着温婉的手臂，轻声说：“走吧，送你回家。明天一早，还得来给阿姨拜年呢。”
“嗯。”
温婉乖巧地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恢复平静的江面，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意。
这个除夕夜，因为有他，有这漫天的绚烂，变得格外难忘。
骑上小电驴，载着心爱的女孩，穿梭在年味浓郁的夜色中，陈默觉得，重活这一世，所求的，大抵就是这样的时刻。
平淡，温馨，却充满了真实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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