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墨尘突然剧烈咳嗽，张伯赶紧递过草药粉，主炸药在溢洪道穹顶，需要有人爬上去剪线，你恐高......
我不怕了！凌霄突然扯开衬衫，左胳膊上缠着渗血的绷带，刚才爬栈道时摔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墨尘的手指抚过她绷带下的伤疤：这是...三年前替我挡的那刀？
早好了。凌霄突然踮脚吻他的下巴，血的铁锈味混着麦芽糖的甜，现在换我保护你。
少主！张伯突然指向大坝顶层，探照灯的光柱正扫过来，赵沉的人发现我们了！
墨尘猛地把凌霄推到岩壁后，勃朗宁上膛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三分钟！你从通风管道进控制室，密码是河清海晏的首字母......
我知道！凌霄扯开他的衣襟，把草药粉倒在渗血的伤口上，这是你上次给我的药，说能止血三小时......
抓紧齿轮！墨尘突然把她往通风口推，记住口诀要倒着念，最后一句水归其道念三遍......
你怎么办？凌霄的指甲掐进他的胳膊，穹顶有三十米高，你的肋骨......
我有张伯。墨尘突然笑起来，血滴在她的手背上，张伯年轻时是黄河滩的爬杆冠军......
少主！别煽情了！张伯把麻绳扔上穹顶的钢索，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凌霄突然抱住墨尘的脖子，青铜齿轮硌得两人胸口生疼：我再数到一千的时候，你必须活着回来。
墨尘的声音闷在她头发里，等拆了炸药，带你去看我藏的麦芽糖......
通风管道的盖板合上时，张伯已经把麻绳系在墨尘腰间。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溢洪道，赵沉的吼声顺着风飘下来：给我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墨尘找出来！
墨尘抓住麻绳往上爬，血顺着裤腿流进靴子里：张伯，帮我数着时间。
放心！张伯用拐杖敲了敲岩壁，暗格里弹出三枚飞镖，老奴这就去引开他们！
麻绳突然剧烈晃动，墨尘低头望去，张伯正一瘸一拐地朝大坝另一侧跑，手里举着煤油灯大喊：墨家少主在这儿！有种来抓我啊！
探照灯的光柱追着张伯而去，墨尘趁机爬到穹顶。炸药包上的倒计时器显示还有七分钟，引线像毒蛇一样缠绕在钢筋上。他掏出青铜齿轮，齿纹正好嵌进定时器的锁孔——这是三年前他卧底时偷偷改装的机关。
通风管道里的铁锈味呛得凌霄直咳嗽，她匍匐前进时，左胳膊的伤口蹭到铁皮，疼得眼前发黑。还有多远...她摸出墨尘给的青铜齿轮，齿纹在手机光下映出微光——齿轮内侧刻着微型地图，控制室就在正前方第三个岔口。
谁在那儿？岔口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对着对讲机说话，头，通风管道好像有动静，要不要进去看看？
看什么看！另一个男人踹了管道一脚，头说墨尘肯定在溢洪道，这儿有自动门锁，凌霄那丫头插翅难进！
凌霄猛地缩进阴影里，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二柱的短信：已到大坝西侧，李队正带人与赵沉手下交火，你抓紧时间！
脚步声渐远后，凌霄咬着牙爬向第三个岔口。控制室的电子锁闪着红光，她颤抖着输入河清海晏首字母——HQHY嘀地一声弹开，她刚要推门，突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赵哥，墨尘真会来拆炸药？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我听说那小子断了三根肋骨...
断十根也得死！赵沉的声音带着冷笑，我在炸药里掺了水银，只要他动齿轮，水银就会触发备用引信...对了，凌霄找到没？
还没，不过二柱那叛徒带着警察往大坝来了！年轻男人突然拔高音量，头，要不咱们撤吧，警察来了...
赵沉一脚踹翻椅子，等大坝炸了，下游三个村子的人给我陪葬，警察能奈我何？你去把通风口封死，别让凌霄那丫头...
凌霄突然推门进去，青铜齿轮砸在控制台的按钮上：赵沉！你看这是什么！
赵沉的脸色瞬间煞白：齿轮...你怎么会有这个？
墨尘给我的。凌霄把齿轮插进主控制台的凹槽，他说只要转动这个，你所有的阴谋都会泡汤！
你敢！赵沉突然掏出枪，那齿轮连着炸药的水银开关，转半圈咱们都得死！
我数三声。凌霄的手指放在齿轮上，一——
疯女人！赵沉的手下扑过来，凌霄猛地按下控制台侧面的红色按钮，整个控制室突然断电，应急灯的绿光中，她听见齿轮转动的声。
二——
住手！赵沉的枪顶住她的太阳穴，你知道墨尘现在在哪儿吗？他正在溢洪道拆炸弹，没有这个齿轮，他根本活不过三分钟！
凌霄猛地转动齿轮，控制台屏幕突然亮起，备用闸门的启动程序正在加载。赵沉扣动扳机的瞬间，二柱突然撞破玻璃冲进来，警棍砸在枪上，子弹擦着凌霄的耳朵飞过。
霄哥！你没事吧？二柱把她拉到身后，警棍指着赵沉，李队的人已经控制大坝下层，你赶紧启动闸门！
赵沉突然大笑：启动？晚了！现在是子时，铁牛阵已经启动，泄洪口马上就要倒灌...
口诀要倒着念！凌霄突然想起墨尘的话，手指在控制台飞快敲击，水归其道，水归其道，水归其道！
备用闸门的轰鸣声突然响起，赵沉的脸扭曲成一团：不可能...墨家的闸门怎么会...
因为这是为守护黄河而造的。凌霄的声音带着哭腔，就像墨尘说的，你们这些想破坏它的人，永远赢不了！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赵沉突然砸碎窗户跳了出去。二柱刚要追，凌霄拉住他：别追了！看屏幕！
控制台显示备用闸门已完全打开，下游水位正在下降。凌霄瘫坐在地上，手机突然震动，是墨尘的短信，只有三个字：我没事。
凌霄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手机差点掉进控制台缝隙。没事才怪！她抓起青铜齿轮就往通风口跑，
二柱的声音从对讲机里追出来：霄哥！你去哪儿？李队让我跟你一起......
不用！凌霄扯掉耳机，告诉李队，铁牛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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