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扛着缆绳跑来:是赵沉养的水煞!他故意放出来拖延时间!
凌霄突然敲响镇魂锣:哐!哐!哐!
金光从锣面炸开,黑影瞬间沉入水底。
最小的男孩在印里欢呼:吓跑了!像被猫追的老鼠!
张伯解开缆绳:坐稳了!这船开起来能把魂颠飞!
铁皮船突突地冲进雾里,凌霄扶着船舷喊:张伯!您上次见赵沉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说要去哪儿?
张伯转动舵盘,烟杆叼在嘴里含混不清:三天前!在三棵柳酒馆!他跟个疤脸男人喝酒,我听见河伯印墨门令牌几个字!那疤脸左手缺根小指,看着就不是善茬!
扎红头绳的女孩突然在印里尖叫:姐姐快看罗盘!指针在转圈圈!
凌霄低头——青铜罗盘的指针疯狂抖动,指向船尾方向。
张伯突然惊呼,烟杆地拍在舵盘上:糟了!被水煞围了!
最小的男孩:好多水煞!它们在撞船底!
凌霄扯开衣领,血契印记亮得刺眼:张伯!把老河伯的《镇魂要术》给我!
张伯从木箱里翻出泛黄的线装书:丫头你要干啥?这上面的咒得用舌尖血画!
凌霄狠狠咬破舌尖,腥甜血珠像熟透的杨梅砸在泛黄书页上,《镇魂要术》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她指尖蘸血在船板疾书:镇魂·河伯借法!以我精血,唤黄河之灵!
刹那间,黄河水突然掀起三丈巨浪,浪尖赫然站着个青面獠牙的虚影——蓝布褂下摆还沾着十年前的河泥,手里旱烟杆的铜锅迸射火星,正是老河伯显灵!虚影张口喷出白雾,水煞们顿时像被烈火灼烧般扭动,鳞片噼啪作响着化作黑烟!
水煞们突然发出哀鸣,转身逃进雾里。
张伯手里的烟杆掉在船板上:老伙计显灵了...
凌霄抹掉嘴角的血:快,跟着水煞走
张伯掌舵追上去:水煞跑不远,它们怕老河伯的气息!
铁皮船如离弦之箭冲破浓雾,张伯突然指着前方鬼火般的光点嘶吼:看到了!趸船的探照灯!在三棵柳浅滩的芦苇荡里!光点像喝醉的萤火虫,在雾里东倒西歪!船舷上全是黑煞旗!
扎红头绳的女孩突然攥紧凌霄的手指:姐姐...墨尘哥哥在哭...
凌霄心口揪成一团:他在哪儿?
女孩:在趸船底舱!被铁链锁着!墨瑶妹妹也在!她在哼墨尘哥哥教的童谣,跑调得厉害,像被掐住脖子的百灵!
“张伯,我们去那边,我们绕过去,不要被发现,先把墨尘和墨瑶救出来再说!”
张伯压低声音:浅滩有暗桩,得从右侧芦苇荡绕过去。
张伯操纵着铁皮船向着侧面而去。
凌霄握紧镇魂锣:到船尾去,我来盯着甲板动静。
与此同时趸船甲板上……
赵沉的声音从底舱传来:墨尘,别硬撑了!凌霄就算来了也救不了你!
墨尘的声音带着血沫:她会来的。
赵沉冷笑:等她到了,你妹妹早就变成水煞的点心了!
赵沉将底舱铁门一下关上,皮鞋声在舱内咔哒咔哒响着……
墨瑶从昏迷中惊醒,小手在黑暗里乱抓:哥哥!我怕!
墨尘急得往前扑,铁链勒得手腕生疼,血痕里渗着黑煞,像蚯蚓在皮肤下游动:赵沉!你把她怎么了?
赵沉蹲在阴影里划亮火柴,火光映出他缺了半颗牙的嘴:没怎么,就是给她闻了点迷魂香。你妹妹的生辰八字倒是好,属龙的,用来祭河最合适不过。
墨瑶抓着自己的衣服满脸惊恐的喊道:不要,不要把我扔进黄河喂水煞...
墨尘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墨瑶发顶:河防图不在我身上,让凌霄拿走藏起来了。
赵沉的火柴地熄灭:你当我傻?那丫头还在乙级考验的幻境里打转!
他突然踹向铁笼,锈屑簌簌落在墨尘肩头:三小时前我就收到消息,藤母已经把她拖进运金船幻境了!现在怕是正抱着金条做发财梦呢!
墨尘咬紧牙关,指节攥得发白,铁笼栏杆被他捏出五个凹痕。
赵沉突然踹向铁笼:哑巴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妹妹扔进黄河?
赵沉慢慢起身,蜡烛芯爆出的火星溅在他缺牙的牙龈上,他舔了舔嘴角继续说道:所以墨尘,我的好师兄,你还是乖乖把东西给我。别耍花招,你妹妹的命,可就在你一念之间了。他笑得像偷腥的猫,露出半截黄牙。
墨瑶突然尖叫,小手死死抓住铁笼栏杆,指节泛白:哥哥快看!他手里有娃娃!
墨尘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赵沉指间的桃木小人足有巴掌大,胸口黄符被血浸透,二字狰狞如鬼爪,小人脖颈处缠着的红线像勒住小鸡的细麻绳,正随着赵沉的手指缓缓勒紧。墨瑶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哥哥!脖子好疼!像有蚂蚁在啃!
镇魂钉需要血亲祭炼,赵沉用指甲刮过木人咽喉,你妹妹的魂最合适不过。等凌霄带着青铜印赶来,正好用她的血激活河防图上的藏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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