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缠得更紧了,每一道都像刻进皮肉里。我能感觉到它们在收紧,不是物理上的压迫,而是某种规则在生效,像是我已经被写进了一段无法更改的文字里。刚才那一口血喷出去,打断了它的节奏,但只是短暂的停顿。
我知道这不够。
符爻分身站在血池中央,抬起了手。他的动作很慢,可空气却凝固了。一道金色符文从他指尖延伸而出,在空中缓缓成形。那不是攻击,更像是一个句号——要给这场仪式画上终点。
我的身体动不了,但意识还在运转。我闭上眼,把所有感知沉入识海。
混沌幻灵珠立刻响应,推演程序全速开启。时间感被拉长,外界的一瞬,在我脑中已过去百万次模拟。我不是在找破解之法,而是在找“书写”的源头。
那些锁链是句子,符文是笔画,整个空间是一张写满字的纸。我想撕开它,烧掉它,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因为这里没有纸,也没有墨,只有被强行定义的“意义”。
我换了个思路。
我不再试图理解它的逻辑,而是问自己:谁最先开始写字?
人类最初刻下符号,是为了记录,也是为了破坏。凿石、划地、焚书。每一个文字诞生之前,都有一次对空白的侵犯。那种冲动,才是最初的起点。
我抓住这个念头,以心源树为锚点,调出无相母教过的“世界胎动”理论。她说过,法则未定之时,最强大的力量不是顺应,而是刺破。
我把混沌气压缩到指尖,不再是防御或反击的能量,而是一种意图——就像刀尖戳向纸面的那一刹那,不在乎写什么,只在乎能不能穿过去。
推演模型完成了。
就在那道金色符文即将落下的瞬间,我睁开了眼。
左眼金纹猛地亮起,幻灵珠碎片在瞳孔深处旋转。我抬起右手食指,缓慢点出。
这一指没有气势,也没有光芒。但它划过的轨迹,和任何术法都不一样。它不圆不直,不攻不守,只是向前,像一根针挑破一层膜。
指尖触及空气的刹那,喜堂的空间出现细微裂痕。
所有符咒锁链同时震颤,从接触点开始崩解,如同墨迹遇火,迅速焦化脱落。第一根断开的是绕在脖颈上的那条,接着是手腕、肩膀、双腿。它们不是被击碎,而是失去了存在的依据,像被擦去的字迹。
“此式……名破符。”
我说完这句话,手指还未收回。
符爻分身的表情变了。他手中的金色符文停滞在半空,边缘开始卷曲、剥落。他想后退,可脚下血池也出现了裂纹。
我没有停。
第二指再出。
这一次我不再追求穿透,而是沿着第一指留下的虚痕滑行。就像用刀刃刮去纸上残留的墨渍,不让它重新凝聚。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身体表面开始片状剥落,露出内里由无数微型符纸堆叠而成的核心。那些符纸密密麻麻,每一层都写着不同的名字、日期、命运线。它们原本层层包裹,构成他的存在基础。
现在,全都在瓦解。
最后一层碎裂时,一支半截符笔悬浮在空中。
笔杆黯淡,上面刻着三个字——“鸿钧制”。但这次是反的,像是镜中倒影。笔尖还在渗血,颜色暗红,滴下来却没有落地,而是浮在空中,形成一个小圈。
我没有伸手去拿。
我知道这不是结束。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你赢了仪式,但没赢布局。”
是蚑萤。
她没现身,声音像是直接出现在识海里。熟悉又遥远,带着一丝疲惫。
我没回应,盯着那支符笔。它开始震颤,一丝极细的记忆流从中逸散出来,像烟一样飘向我。
我本该躲开。
可我知道这是线索,不是攻击。
记忆流入识海的瞬间,画面闪现——一间昏暗的房间,墙上挂满了符纸,桌上摆着砚台和朱砂。一个女人背对着门站着,穿着现代的衣服,手里拿着这支笔。
她转过头。
那是我。
不是现在的我,也不是穿越后的我。她的眼神更冷,嘴角带着笑,像是在看一场游戏开局。她把笔放进一个铁盒里,盒子上贴着标签:**实验体07-破茧计划启动器**。
画面消失了。
符笔静悬在原地,血圈缓缓转动。
我站在废墟中央,四周的红烛早已熄灭,幔帐塌了下来,盖在干涸的血池上。锁链残骸散落一地,像烧过的纸灰。
雷裔还在墙角,但我不能回头看他。我现在必须守住自己的意识边界,不让那段记忆扩散开来。
原来这支笔不只是工具。
它是钥匙,也是容器。而我的血能激活它,不是因为巧合,是因为我本来就是它的一部分。
喜堂外风停了。
符笔突然轻轻晃了一下,血圈朝我移近半寸。
我抬起手,指尖还残留着破符时的温度。
它不是冲我来的。
是冲那个盒子里的名字来的。
标签上的字迹开始模糊,墨水像被什么东西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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