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KTV重新开门营业。
天刚擦黑，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队。
大厅里更是人声鼎沸。
“欢迎光临！”
“5号包厢，两位这边请！”
服务员们脚下生风，在人群中穿梭，忙得不可开交。
联豪端着一个巨大的果盘，从后厨一路小跑着送进包厢。
刚出来，对讲机里又传来催促的声音。
“联豪，7号的酒水单！”
“收到！”
他应了一声，又马不停蹄地奔向吧台。
一天下来，他感觉自己的腿都快跑细了。
这生意，也太好了吧！
“文嫱，过来一下！”
一个装修得最为奢华的包厢里，一个中年男人招了招手。
他正是昨天给陈念打电话的王哥。
文嫱踩着高跟鞋，仪态端庄地走了过去。
“王哥，您有什么需要？”
王哥指着菜单，豪气干云地说道。
“别的先不说，那个达氏鳇鱼子酱，先给我来十份！”
他今天特意带了几个生意上的伙伴过来，就是为了让他们见识一下这道天价菜。
必须得把排面拉满。
文嫱脸上带着标准的的微笑，语气却很坚定。
“不好意思王哥。”
“为了保证所有客人都能品尝到。”
“我们老板规定，这道达氏鳇鱼子酱，现在每位客人限购一份。”
王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什么玩意儿？限购？”
他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花钱吃东西，你还搞限购？”
他身旁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也皱起了眉头，他叫李哲，是王哥今天带来的新朋友。
“老王，你这朋友开的店，规矩还挺大啊。”
李哲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一个KTV，不琢磨怎么卖酒，反倒是在菜品上搞起了饥饿营销？”
王哥脸上有些挂不住，他郁闷地摆了摆手。
“你懂个屁。”
“陈念那小子，跟别的老板不一样，他这里主打的就是一个菜好吃。”
他转头看向李哲，压低了声音。
“我跟你说，他这KTV，其实就是个幌子，本质上是个私房菜馆。”
李哲显然不信。
“拉倒吧，KTV的菜能好吃到哪里去？”
“再说了，八万一份的鱼子酱，那不是纯纯的智商税吗？”
他来之前就在网上看到了那个爆火的视频，对此嗤之以鼻。
王哥也不跟他争辩。
“你尝尝就知道了。”
他对着文嫱说道。
“那就先按规矩来，我们这桌几个人，就先上几份鱼子酱。”
“好的王哥。”
文嫱点点头，转身退出了包厢。
没过多久，几份达氏鳇鱼子酱就被端了上来。
一种混合了海洋气息与坚果油脂的复合型香味散发开来。
原本还一脸不屑的李哲，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味道……好像确实有点东西。
王哥得意地看他一眼，拿起特制的贝壳勺，示范性地舀了一勺。
“吃这个，不能用金属勺子，会破坏味道。”
他将鱼子酱送入口中，微微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了和视频里那个博主如出一辙的陶醉表情。
李哲半信半疑地学着他的样子，也舀了一小勺。
鱼子酱在舌尖上被轻轻碾破。
没有丝毫腥气。
一股浓郁的、如同奶油般的甘甜与醇厚的坚果香气层层递进，包裹住整个味蕾。
口感顺滑，层次分明。
李哲感觉自己之前几十年吃的所谓鱼子酱，跟这个一比，简直天壤之别。
“怎么样？”
王哥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嘿嘿一笑。
李哲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又舀了一勺，然后又是一勺。
直到将自己那一份全部吃完，他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服了。”
他由衷地感叹道。
“这八万块，花得值。”
王哥脸上的得意更甚。
“那当然，我推荐的还能有错？”
“这还只是开胃菜，他家的其他菜品，也都不是凡品。”
李哲彻底来了兴趣。
“快，再点几个尝尝！”
王哥大手一挥，又点了几道招牌菜。
蒜蓉小龙虾，黄金蛋炒饭，还有一道新出的烤羊排。
另一边，老联夫妇提前预订好了包厢。
他们熟门熟路地点好了菜。
其中自然也少不了那道让他们儿子心心念念的达氏鳇鱼子酱，还有一份香气四溢的烤羊排。
夜色渐深，星光KTV的霓虹灯招牌在城市的夜幕中格外醒目。
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老联先一步下车，他快走几步绕到另一侧，殷勤地为妻子拉开了车门。
“慢点儿，老婆子。”
联妈扶着车门，从副驾驶上下来，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旗袍，显得雍容华贵。
她整理了一下衣角，眼神却有些飘忽。
“你说，今天能点到那个鱼子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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