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红国度的经济核心地带,虹舞者战港的角落。
这里并非繁华的贵族区,也不是肃杀的血棘军卫戍区,而是一片被遗忘废弃的血奴厂。
七色迦在绯红国度掀起连绵的战火后,三分之一的血族死亡,无数城池古堡化为废墟。
而血红大君意识到了,战争产生的源头并非是自己那叛逆的长女,即使没有七色迦,也会有另一个血族创立八戒律、九戒律来反对王庭。
在七戒律失败后,血红大君着手关闭各地的血奴厂,但血奴厂虽然消失,压迫的关系却从未死亡,血奴只是改了另一个名字,血民。
如今的七戒律潜伏在绯红国度的各个城市与村庄,默默等待着下一个机会。
废弃血奴厂的产房,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灰尘混合的气息,锈迹斑斑的镣铐还挂在床沿。
在这死寂的废弃血奴厂深处,十几个身影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
他们穿着残破的暗红色皮甲或布袍。
有的人手里拿着七戒律徽记,在闭上眼默默念诵牺牲者的名字。
荆棘缠绕七色火焰,这徽记在绯红之地象征着平等、反抗与自由。
他们大多身上带伤,眼神疲惫麻木。
领头的是一个血奴少女,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额角一直延伸到下巴。
她此刻正烦躁地用一块磨刀石打磨着一把缺口累累的长剑。
他们是七戒律在虹舞者战港最后的残军。
血棘军的突袭就像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血吏使焚毁了七戒律在虹舞者战港外的三个村庄,他们在这里仅存的根据地已经消失。
曾经的战友或被俘、或被当场处决、或如同他们一样转移至此。
领袖七色迦殿下在很多年前就生死不明。
绝望如同冰冷的固血之霜,侵蚀着他们仅存的意志。
“妈的,那群疯狗。”
领头的少女狠狠啐了一口,磨刀的动作更加用力,
“还有黑檀匠那群贱人!要不是她们…”
“够了,爱洛!”
一个相对年轻、脸色苍白的血族低吼道,声音却带着虚弱的颤抖。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又和其他据点联系不上。”
死寂。
只有磨刀石的噪音和压抑的呼吸声。
是啊,还能怎么办?像老鼠一样躲在这里,直到被血棘军或者黑檀匠那群猎犬找到。
难道还像那些没骨气的家伙一样,去向王庭摇尾乞怜?
就在这时
一阵脚步声传来,
所有人瞬间如同受惊的野兽般弹起,爱洛猛地握紧长剑,眼中凶光毕露。
其他人也纷纷抄起身边能找到的任何武器。
脚步声不疾不徐,踩在碎石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一个身影,从深沉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步入摇曳火光照亮的边缘。
她穿着一身毫不起眼的、沾满灰尘的灰色旅行斗篷,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但当她走到火光足以照亮她下半张脸的位置时。
一股强大的血之波动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那不是刻意释放的力量,而是久居圣域、手握生杀予夺之权所自然形成的魔力威仪。
爱洛手中的长剑掉在地上, 她和其他人就像被不可能出现的场景震慑。
他们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兜帽下的那张脸
七色迦,七戒律的领袖!
她没死!她回来了!而且就在他们最狼狈、最绝望的时刻降临!
“殿下?”
爱洛的声音干涩,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更深的…愧疚。
七色迦没有回应。
她只是缓缓抬起手,轻轻掀开了兜帽。
洁白如雪莲的长发倾泻而下,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着如同水波的光泽。
那张脸,继承了父亲七色岚的精致轮廓,却如同最完美的雕塑,找不到一丝属于血红大君的慵懒或忧郁。
肤色冷白,身形高挑,还有那双眼睛,是比最深邃的血更纯粹的颜色。
她缓缓扫过每一个战士的脸。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失望。
“爱洛,我从囚牢里回来了。”
她的声音响起,清冷、平静,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地面。
“告诉我,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爱洛浑身一颤,巨大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血棘军的突袭,想诉说逃亡的艰辛,想表达对领袖归来的忠诚。
但在那双血红的注视下,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
“您…我们…我们…”
她嗫嚅着,眼泪涔涔。
七色迦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是我对不住你们,但七戒律的战士不会等待任何人的垂怜,也包括我。”
她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
一枚小巧的、由七色火焰和荆棘交织而成的徽记,无声地悬浮在她掌心上方。
那是七戒律领袖的血誓徽记。
此刻,它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就像在无声地宣告她的身份和权柄。
七色迦的目光缓缓扫过,最终定格在爱洛脸上,那血眸的注视似乎要将她的灵魂都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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