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风暴的咆哮声尚未完全平息,暗之寒叶钉在卡兹周围,组成一片漆黑的绞杀牢笼。
房间内一片狼藉,纸张如雪片般飞舞。
卡兹费恩那高大的身躯被一层冒着寒气的坚冰牢牢冻在它那张宽大的书桌上,只露出一个章鱼脑袋。
冰层上布满了裂纹,显示出它挣扎的痕迹,但我的法术显然更胜一筹。
莉莉丝轻盈地落在书桌边缘,小靴子踩在冻结的墨水上。
她手中的火焰短刃并未收起,反而在卡兹费恩眼前晃了晃,莉莉丝歪着头,脸上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好奇。
这样的莉莉丝好帅啊,突然有种骄傲的感觉。
铁夫瘫坐在门口,背靠着门框,脸色比卡兹费恩的皮肤还要惨白,牙齿咯咯作响。
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父女”二人组是如何在呼吸间制服了一头强大的夺心魔。
把法袍的兜帽拉下,我慢悠悠地踱步上前,俯视着被冻住的卡兹费恩。
“说说看,为什么要在你的心灵报上,用那种下三滥的笔法,污蔑我的光辉形象?”
我点了点被冰冻的报纸,向它示意。
卡兹费恩的眼睛疯狂转动,透露出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它的心灵之音都因为强烈的情绪波动而变得尖锐失真:
【你是宝光玷污者莱德!那个圣域黑法师!】
它似乎从三系魔法和澎湃的魔力威仪里把我与传闻中那个凶名赫赫的形象对上了号,
【你怎么改名了……不对,你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那篇文章才刚刊发没多久!】
还在给我绕圈子,我操控暗之寒叶划过它的触须。
“别扯开话题,说!”我向它厉喝,房间内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
莉莉丝配合地用短刃的火焰在卡兹费恩被钉住的触手旁燎了一下。
卡兹费恩的触手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心灵之音带着委屈和破罐破摔的悲愤:
【我以为你们黑法师都喜欢这种名声啊!神秘、强大、在阴影中操控一切、连血族大君都要栽在你们手里!】
【这难道不是对阁下您丰功伟绩的一种……一种艺术性的赞美和宣传吗?】它甚至试图用触手做出一个摊开的动作,可惜被冻得死死的。
干,居然是这种理由吗,我活你全家啊!
我一巴掌狠狠拍在冻住的报纸上,冰屑四溅。
“你当过圣域黑法师吗,你就想当然!”
“老子低调点容易吗!”
卡兹费恩的心灵之音充满了挫败和无奈:
【莱德大师,我也没办法啊,《心灵报》入不敷出,剧痛使大人只给最基本的外交经费,可办报纸要钱啊!排版、印刷、给线人的稿费……】
它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诉苦,【为了维持这份传播真理、启迪智慧、娱乐大众的刊物,我连自己的钱都搭进去了!想写点吸引眼球的爆款,拉点广告赞助…】
我冷笑一声,双手抱胸:
“赚了多少?都给我。”
卡兹费恩的心灵之音瞬间拔高,充满了惊恐:
【你这是赤裸裸的打劫!《心灵报》就是我的命,没有钱它会倒闭的,那是我毕生的心血,是我在世界上传播螺壳舰高塔荣光的灯塔!你怎么能……】
我手指间跳跃起一只危险的黑暗晶蝶,
“我现在就能让它变成你的遗物,你最好再考虑一下。”
“或者,你觉得剧痛使会为了一个写小报的外交官,跟预言者之都翻脸?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在卡萨斯大人的地盘上搞非法出版物,污蔑他的……得力助手。”
提到剧痛使和卡萨斯,卡兹费恩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
它沉默了几秒,心灵之音带着认命的沮丧:
【……好吧。钱是真没有,刚刊发一批新的报纸,回款还没到账,而且大部分都预支了下一期的印刷费。】
它的一只眼睛瞥向了门口瘫软如泥的铁夫,心灵之音带着一丝甩锅的意味,
【不过,铁夫这次来,其实是代表我们螺壳舰高塔,有一批货要出手,想找预言者之都的渠道,东西可以抵给你。】
我来了点兴趣,顺着它的目光看向铁夫:
“什么货?值钱吗,够不够赔偿我的名誉损失、精神损失以及动手的魔力消耗?”
我捏着下巴,手指间那只黑暗晶蝶扑闪着翅膀,绕着卡兹费恩的章鱼脑袋打转,
“而且,卡兹萨玛,这批水晶是螺壳舰高塔的吧,你就这么自作主张抵给我了?”
我凑近冰层,盯着它那只乱转的眼睛,“不怕剧痛使知道了,把你的触手都拧成麻花?”
卡兹费恩被晶蝶吓得触手尖都在哆嗦,心灵之音却努力维持着一种文化人的悲壮:
【问责?莱德大师,您太小看剧痛使大人的格局了。】
它甚至试图挺起被冻住的胸膛,【这些货物,不过是死物,而我是《心灵报》的主编!一个拥有敏锐洞察力和卓越文笔的灵吸者,我的思想,我的笔触,这才是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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