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为了有把邻居炸得稀碎的能力,从这点来说研发武器是非常必要的,达成双输的基础可是达成双赢的前提。”
汉斯沉默片刻,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
“您这番话,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年,在您走后,永夜大帝告诉我们,您是大帝见过死灵天赋最高的法师,未来也必将是行走在人间的灾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炼金术师忍不住轻笑出声,摇了摇头:
“但看看现在的您,站在荒郊野岭对着个小丫头的破烂装置大发感慨,语气慈祥得像是退休老教师在点评学生的手工作业。”
“这要是让我那些同僚看见,怕是要抗议货不对板了。”
喂喂,怎么突然聊到那时候了。
我踢飞脚边的碎石,石块撞在岩壁上发出回响。
“什么灾厄,说实话,当年我闯进遗忘国度的时候,纯粹是觉得活着没意思,想着干脆闹个大的。”
“要是不小心被你们弄死,说不定就能回老家了。”
汉斯的镜片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所以那些可怖的亡灵军团、遮天蔽日的死灵法术…都只是您破罐子破摔的即兴发挥?”
“差不多吧。”
我望向远处艾拉硝忙碌的身影。“那时候我觉得反正要死,不如把毕生所学都试试看。没想到放开了打还挺顺手的。”
汉斯突然发出介于咳嗽和笑声之间的古怪声响:
“您知道我们战后分析报告怎么写吗?疑似测试新型亡灵狂潮战术的预演,结果真相是您在进行一场轰轰烈烈的自杀式行为艺术?”
合着我当年差点把你们老家拆了的行为,在你们看来居然还能有这么多专业解读。
汉斯看着我,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某种近乎虔诚的颤音:
“但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可怕——您随手展现的力量,就让我们整个国度为之战栗。”
“您当年在遗忘国度屠戮缄默翁精英时,我们确实损失惨重…但没有人真正恨您。”
“因为那才是死亡主宰应有的姿态,用最纯粹的毁灭证明自己的力量,遗忘国度崇拜强者,而您用尸山血海证明了您配得上那个位置。”
说到这里,汉斯的目光仔细描摹着我的侧脸,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我:
“但现在的您…居然在谈论民生和科技进步?这太令人意外了。”
“您,真的变了。”
随即他露出一个近乎癫狂的微笑:
“不过没关系。”
“无论您是渴望毁灭的死神,还是心怀理想的变革者。待您执掌死之国度,幽声塔的钟声就永远为您而鸣,亡者军团将为您奏响凯歌,龙墓的古龙之骸只愿为您征战高空。”
“遗忘国度七大死之学派,圣域十九院,还有境内所有的骸骨之城,我们都会追随您。”
“我们不求您带着我们主宰天地众生的命运,只求您能带领所有被世界遗弃之人——无论是生者还是亡魂——彻底清洗这个腐烂的秩序。”
“纵使终点是永恒寂灭,亦百死不悔!”
我盯着汉斯看了三秒,摇了摇头。
“什么寂灭,用你们的意志和生命来换这样一个结局也太无趣了。”
我掏出麻醉药剂灌了一口,随手把空瓶扔进草丛,我拍了拍汉斯的肩膀。
“如果我真做了你们老大,一定把你们这群脑子不对劲的家伙统统发配去开荒种地,给我乖乖的用自己的力量来发展建设这个美好的世界啊。”
汉斯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如果我那些同僚见到现在的您可能会很惊讶,我相信,大帝也会如此。”
“行了行了,”我摆手打断他的疯话,“再听下去我麻醉剂都要失效了。”
我和汉斯一边聊着这些癫狂的设想,一边转身准备离开,让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军火萝莉继续折腾。
然而,就在我们转身的刹那,三个身影骤然从山坳的阴影中窜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瞬间将那个还沉浸在成功喜悦中的艾拉硝团团围住。
艾拉硝吓得小脸煞白,手里的记录板“啪嗒”掉在地上。
我瞥了一眼身旁的汉斯,他已经做好了戒备姿态,手指间不知何时已经夹住了几枚炼金胶囊。
“莱德大师,看来我们今晚要加班了。”
汉斯这家伙倒是挺上劲,看来缄默翁的训练确实全面。
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他业务能力的时候,那三个应该是腐根社的杂鱼已经盯上了艾拉硝。
说起来这小军火贩子倒是挺镇定,看到腐根社的人居然没尖叫。
不过她的手好像在悄悄摸向腰间工具包,看来是准备用那些小玩意儿自卫。
我从怀里掏出法杖,杖尖触地的瞬间,周围空气中的魔力如同被惊扰的深海般开始无声涌动。
地面上的碎石微微震颤着悬浮而起,在我们周身勾勒出魔力轨迹。
“汉斯,你们有加班费吗。”我用法杖轻点虚空,空气中立即浮现出细密的法术符文。
这些符文迅速缠绕在我和汉斯周身,化作无形的流风羽翼,将我们轻轻托离地面。
“记得分我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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