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鬼头还真是机灵。
“你爹欠我朋友一笔钱,”我收起玩笑表情,“我是来要债的。”
“讨债的?!早说啊!太好了!”
她一把拉住我的袖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我知道我老爹的小金库在哪儿,藏得可严实了。我经常溜进去偷点出来当实验经费,我带你去找,保证够还你的债!”
汉斯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低声对我道:“这孩子的思维方式,倒是很适合我们遗忘国度。”
我看着眼前这个迫不及待要带着绑匪去抄自己老爹小金库的军火萝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劳伦斯城主,你这家庭教育看来是全方位多角度的失败啊。
女儿不仅热衷于军火研发,还精通抄家老爹小金库的业务。
“我叫艾拉硝!是…是未来的战略魔导武装大师!”
她似乎才想起自我介绍,然后迫不及待地追问,
“所以,我们现在就去抄家吗?”
抄家?这小丫头片子用词怎么比我盗墓出身的还野,我们当年挖贵族祖坟的时候,好歹还自称是保护性抢救挖掘法师协会,这可是正常的考古活动。
劳伦斯摊上这么个活宝女儿,怕是已经够心力交瘁的了。
我虽然跟拜尔公国这帮贵族们不对付,但对劳伦斯这个人,印象倒是没那么坏。
那家伙,是个真正的军人。
半辈子钉在东境枯萎山脉边上,防着古树天敌那帮疯子,守着公国这道摇摇欲坠的破门。
听说他为了筹措军费、整修军备,把自己受赐的庄园都抵押出去了,天天就住在城主府里。
不论我们立场如何相左,就劳伦斯对自己军人职责的担当,也值得我说声佩服。
我立刻板起脸,试图维持一下圣域强者云淡风轻的高人形象,语气还带着一丝我觉得非常陌生的矜持:
“我今夜救你不过是命运牵连的巧合,怎么能与财物相提并论?”
“艾拉硝,财富对我们来说只是外物,恒常的内心才是修行之道上最宝贵的东西。”
高洁傲岸的黑法师说完这番话,还满意地点点头。
完美!这腔调简直跟筑眼那老家伙开会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就是圣域法师应有的格调吗,第一次模仿确实有些陌生。
艾拉硝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嘟着嘴:“你刚才下手那么黑,也不像很讲究的样子嘛…”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惩戒恶徒是维护秩序,索取财物便落了下乘。你就等我们把你送到城里吧。”
而艾拉硝眨巴着大眼睛,歪着头看着我,小鼻子忽然轻轻抽动了两下,像是在确认什么。
她刚才就闻到了那股略带苦涩的药味,此刻更加确定了。
艾拉硝凑近了一点,试探性地问道:
“莱德,我爹那个小金库里除了那些金币,我记得好像还有一箱上好的麻醉药剂。”
“是他以前受伤时军方特供的存货,纯度很高,效果特别好!他宝贝得很,连我都是偶然发现的…”
她狡黠地眨眨眼:“你…应该需要这个吧?”
我傲然一笑,如果没碰到汉斯之前我或许会兴高采烈的和艾拉硝去打劫她老爹的金库。
但此刻我有上将汉斯在此,麻醉药剂的库存之危已解,根本没必要做鸡鸣狗盗的事情。
一旁的汉斯闻言,忍不住插话:
“这个我知道,劳伦斯城主收藏的确实是顶级货色。”
“那是自然者之地特供的宁神花萃取液,混合了静谧苔和德鲁伊秘法,镇痛效果极佳。”
他的语气带着专业人士的赞叹,“我的产品相比之下确实逊色不少。毕竟城主劳伦斯旧伤颇多,用的都是最好的。”
我的表情瞬间凝固,试图维持的高洁傲岸形象出现了一丝裂痕。
喉咙似乎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那所剩无几的药剂还在怀里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大脑深处那隐隐作痛的威胁也在时刻提醒着我。
高洁傲岸…好像…也不是不能暂时为五斗米折个腰?
作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黑法师,跟个小孩子讲什么面子原则。麻醉剂才是刚需。
面子诚可贵,原则价更高。若为麻醉剂,两者皆可抛!
我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三秒,然后干脆利落地点头:
“去。”
艾拉硝立刻欢呼一声,原地蹦跶了一下,仿佛我们不是要偷她爹的小金库,而是进行一场伟大的冒险。
“跟我来!我知道一条近路,保证绕开所有巡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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