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遭遇…”
这些条条框框与其说是军规,不如说是我给东境平民准备的护身符。
至于那些贵族的人身保障,就交给这些枯萎者的良心负责了。
毕竟随便找个拜尔贵族,他家族或亲戚我可能认识一两个…当然,是在宝光重镇认识的。
听我宣布完这些准则,南思立即赞叹:
“殿下目光深远!就个人而言,这将在东境为您未来执掌枯荣权柄时树立仁慈统治者的形象。”
“从战略角度看,保全完整的城池与人口,未来才能为古树天敌提供更多…”
“荒谬!”
奥布里突然打断,菌丝长须激动颤动。
“你竟将殿下的宏伟战略曲解成如此庸俗的算计!”
“这分明是在践行枯荣之道的真谛,让反抗者在恐惧中枯萎,令顺从者在敬畏中焕发新生!”
戈尔格站起身,反驳众人:“你们都理解错了!殿下这是要让东境众生亲身体验枯荣轮回的玄奥!”
除开伊索尔德之外,其余散播者瞬间分成三派争论不休,枯萎魔力激烈碰撞。
我抬手释放出枯萎魔力,隔开即将扭打在一起的几位圣域。
“够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争吵戛然而止,“按既定方略行事。”
夜幕降临,枯荣军团在石肤城内进行了留宿。
然而,在这次夜间休息活动中,经过一番暗流涌动的势力博弈,最终形成了一番让我难绷的格局。
几位圣域散播者为争夺靠近我房间的居所,险些把这个小庄园给拆了。
最终,南思他们在城外进行了在一番“友好协商”,然后达成了微妙的一致:将伊索尔德的房间安排在了距离我房间最近的位置。
我大概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伊索尔德身上那股混合着死亡与优雅的气息确实独特,可对我而言,这更像是一株带着尖刺的黑色玫瑰,只可远观。
天知道她发间那朵枯萎的玫瑰是不是凝固的死亡绽放禁咒。
我看着专门来告知我伊索尔德住哪个房间的南思,有些无语。
这家伙就差没把拉皮条这句话刻在脑门上了。
“那个,南思啊,”我指了指他的嘴,“你的门牙怎么缺了一块?”
南思立刻挺直腰板,露出缺了门牙却依然得意的笑容:
“殿下放心,我没吃亏!”
“奥布里那老小子的胡子被我揪下来一撮,现在正躲在房间里用菌丝补呢!”
送走这位缺了门牙还邀功的“忠臣”后,我随手在房间布下了隔音禁制,我坐在房间的书桌旁,准备誊写几份法术卷轴。
艾拉硝趴在床边晃着小腿,好奇地问:“莱德,你怎么不睡觉?”
“你先休息吧,大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掏出秘银墨水和几份卷轴纸。
“总感觉,大的要来了。”
————
而伊索尔德安静地坐在指定的房间里,想起了南思这些同僚如此明显的安排。
大家同为圣域使者,唯有她被区别对待,这对散播者而说分明就是耻辱,但伊索尔德心中并不愤怒。
在古树天敌漫长的岁月里,上下皆以枯荣尊者为绝对核心,从未有过古树天敌继承人的概念。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亲眼见到、亲身接触到拥有尊者魔力的继承人。
伊索尔德从床上起身来走到窗前,眺望着窗外的风景。
她心中暗自思索,既然尊者暗中选定了继业者,那么这次对拜尔东境的征伐,很可能就是尊者在为继承人的登临铺路。
如此想来,南思他们无论做出怎样夸张的安排,在枯荣一脉的立场上都算不得过分。
毕竟谁能比他们更清楚,一位完整继承古树天敌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但…这位“继业者”殿下似乎总是与她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那个叫艾拉硝的人类少女,除却那份不知世事的活泼与可爱,究竟还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如此自然地贴近殿下身侧?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并未深究。
不过,她轻轻抚过发间的枯玫瑰,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样。
不必刻意逢迎,无需多余言语,只是静静地跟随,感受着对方身上那令她敬畏又向往的枯荣本源。
这种若即若离的相处方式,反而让她感到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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