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萧狂纠结于是先泡温泉还是先点外卖,并最终决定“全都要”——-一边泡温泉一边用神识在“蟠桃园直达外卖”小程序上下单时,紫霄宫外围的混沌气旋,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不同于以往的涟漪。
这涟漪并非暴力闯入,更像是一种时序上的“滑入”,仿佛来者是从某个被忽略的时间缝隙里悄然溜达过来的。
萧狂正把脚丫子泡在灵泉里,舒服得眯着眼,感应到这缕波动,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懒洋洋地对着空气说道:“来都来了,还躲什么躲?本座这紫霄宫又没装门禁卡,难不成还要本座给你发个‘时空穿梭许可证’?”
混沌气旋中,一点幽蓝色的光芒亮起,随即迅速扩大,化作一只翩跹的、闪烁着时光碎片的蝴蝶虚影。虚影收敛,那位穿着牛仔服、戴着宽檐帽、浑身洋溢着与现代洪荒格格不入又奇异融合气息的少女——时间魔神,蓝蝶(时辰),就抱着胳膊,倚靠在一根凭空出现的、由凝固时光形成的廊柱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哟,首席活力官大人,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嘛?”蓝蝶的声音带着点揶揄,指尖缠绕着一缕跳跃的时间线,如同把玩着一根无形的鞭子,“外面为了你的KPI卷得天翻地覆,你倒好,在这里泡澡等外卖?”
萧狂从旁边的玉盘里抓起一颗冰镇过的、灵气逼人的葡萄丢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不然呢?本座制定战略方向,他们负责具体执行,这叫分工明确,各司其职。难不成还要本事必躬亲,去帮雷公调整闪电的弧度,或者去教仙女怎么把云彩织得更符合KPI标准?”
他拍了拍身边的泉水,溅起几朵灵蕴水花:“要不要一起泡会儿?水温刚好,还能舒缓一下你们这些古老魔神被岁月摧残的心灵。”
蓝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谁要跟你这个咸鱼一起泡澡!本魔神的时间很宝贵的!”
话虽如此,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萧狂那副毫无形象可言的躺平姿态。这家伙,明明知道了洪荒是实验场,自己是编号样本,怎么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躺在这里享受?
“喂,咸鱼。”蓝蝶忽然开口,语气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探究,“‘虚’找过你了,对吧?”
萧狂闭着眼睛,享受着泉水的按摩,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告诉你,我们都是笼子里的小白鼠,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剧本?”蓝蝶往前走了几步,牛仔靴踩在光洁的玉砖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你就一点…都不觉得愤怒?或者,想反抗?”
萧狂终于睁开一只眼,瞥了她一下:“反抗?干嘛要反抗?他现在又没拦着本座躺平,还给了本座免死金牌。这待遇比当个朝不保夕、天天算计量劫的普通道祖强多了好吧?”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慢悠悠地说:“至于剧本…呵呵,本座的出现,不就是最大的不按剧本出牌吗?既然剧本已经歪了,那本座就负责让它歪得更开心一点,顺便看看编剧(如果真有的话)头疼的样子,岂不是更有趣?”
蓝蝶愣住了。她预想过萧狂的各种反应——恐慌、暴怒、隐忍、算计…唯独没想过,会是这种…带着点无赖和看戏心态的豁达(或者说摆烂?)。
这条咸鱼的脑回路,果然和混沌一样难以捉摸。
“你…”蓝蝶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她发现自己每次和萧狂对话,都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以及一种…被带偏的倾向。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飞入紫霄宫,化为一个精致的食盒,稳稳落在萧狂手边——蟠桃外卖到了。
萧狂眼睛一亮,打开食盒,里面是切好的、灵气四溢的蟠桃块,还有几碟天庭御厨特制的仙果点心。他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块蟠桃塞进嘴里,又指了指食盒,对蓝蝶含糊道:“尝尝?天庭特供,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看在你是第一个来‘拜访’本座的混沌魔神的份上,请你吃下午茶。”
蓝蝶看着他那副吃相,下意识地想拒绝,但鼻尖萦绕的蟠桃异香和点心散发出的诱人道韵,让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拿起一小块点缀着星屑的糕点。
咬了一口,清甜软糯,道韵流转,确实…不错。
她默默吃着糕点,看着旁边泡在泉水里、毫无形象大快朵颐的萧狂,混沌魔神的尊严让她有些别扭,但内心深处,又有点…新奇。在无尽的时光里,她见证过太多阴谋、杀戮、背叛与悲壮,却从未经历过如此…荒诞而又轻松的“下午茶时间”。
“我说,”萧狂咽下嘴里的食物,忽然转过头,眼神清亮地看着她,“你老是跟着鸿钧、罗睺他们瞎混什么?他们那几个老古董,除了搞破坏就是玩阴谋,多没意思。你看本座这里,有吃有喝有网(道祖快乐网)泡,还能时不时看场大戏(比如天庭的KPI暴政)。不如跳槽过来算了?本座给你封个‘时序特别顾问’,不用打卡,弹性工作制,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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