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晨光熹微,驱散了山野间最后一缕夜雾。沈清颜离开了那处给予她一夜庇护与无尽启迪的破窑,沿着一条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泥泞小径,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前行。腹中的饥饿感如同火烧,一阵紧似一阵地提醒着她生存的迫切需求。昨日那半块硬窝窝头给予的能量,早已在夜间的寒冷与跋涉的消耗中殆尽。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依稀可见几缕炊烟,在清新的空气中袅袅升起。有炊烟,便意味着有人家。沈清颜精神微振,加快了些脚步。靠近了,才发现是一个小小的村落,依山而建,只有稀稀拉拉十几户人家,房屋多是土坯垒成,茅草覆顶,显得质朴而简陋。
村口有一户人家,篱笆墙歪歪扭扭,院子里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粗布衣裳的老妇人,正佝偻着身子,在灶间忙碌着,一股淡淡的、带着谷物清香的烟雾正从那里飘出。那香气,对于饥肠辘辘的沈清颜而言,胜过世间一切珍馐。
她站在篱笆外,犹豫了片刻。乞讨的经历于她而言,每一次都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羞耻与难堪,即便已经历多次,她也从未能真正习惯。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更加破烂不堪的衣衫,努力让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凄苦,这才轻轻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柴扉。
老妇人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她脸上布满了岁月刻下的深深皱纹,皮肤黝黑,但一双眼睛却透着山里人特有的淳朴和温和。她看到沈清颜,一个形销骨立、满身狼狈的陌生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并无嫌弃或警惕。
“这位……姑娘,你找谁?”老妇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暖意。
沈清颜垂下眼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婆婆……我……我路过此地,已经……已经几日未曾进食,求您……赏口吃的……”话未说完,脸颊已是一片滚烫。
老妇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在她那虽肮脏破烂,但依稀能看出料子不俗的里衣边缘停顿了一瞬,又落在她那双满是血泡和泥污的脚上,眼中掠过一丝了然与怜悯。她什么也没多问,只是叹了口气,转身从冒着热气的锅里,拿出一个还烫手的、黄澄澄的窝窝头,又用粗陶碗盛了一碗清澈见底、只飘着几片野菜叶子的粥,颤巍巍地递了过来。
“姑娘,家里没什么好的,就这点粗食,你要是不嫌弃,就凑合着垫垫肚子吧。”老妇人说道,语气自然,仿佛只是在招待一个偶然上门的寻常客人。
沈清颜连忙双手接过,那窝窝头的温热和粥碗的暖意,瞬间通过掌心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几乎落下泪来。“不嫌弃,不嫌弃……多谢婆婆,多谢……”她哽咽着,连声道谢。
她蹲在院子的角落,也顾不得什么仪态,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窝窝头。那窝窝头是用粗糙的玉米面混合着不知名的杂粮做的,口感喇嗓子,远不如记忆中府里白面馒头那般绵软香甜,甚至比不上她落魄后偶尔讨到的、掺了细面的食物。那粥更是寡淡,几乎尝不出盐味,只有野菜淡淡的清苦。
然而,就是这粗糙的食物,在触及味蕾,滑过喉咙,落入空荡荡的胃囊时,却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实实在在的满足感。那是一种被填充、被抚慰、生命得以延续的最原始的快慰。她吃得极慢,细细地咀嚼着每一口粗糙的颗粒,感受着它们带给身体的切实能量。与昨日那半块馊硬的、只为活命而吞下的窝窝头不同,此刻在这方安静的小院里,手中这份由陌生人善意给予的、热腾腾的粗茶淡饭,竟让她品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的滋味。
老妇人默默地看着她吃,又拿起一个破旧的木盆,开始捶打里面浸泡的粗麻衣物。咚咚的捶衣声,和着院子里几只母鸡啄食的咕咕声,构成了一幅沈清颜从未体验过的、充满烟火气的田园画卷。
吃完后,沈清颜自觉地将碗筷拿到水缸边,想要清洗。老妇人摆摆手:“放着吧,姑娘,看你这样子,是遭了大难的吧?要是不急着赶路,就在这儿歇歇脚。”
沈清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看着老妇人忙碌的身影,看着这虽然贫寒却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小院,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她鼓起勇气道:“婆婆,我……我没什么可以报答您的,但我有力气,您有什么活儿,让我帮您做吧,就当是……报答这一饭之恩。”
老妇人停下手,看了看她那双明显不惯劳作、此刻更是伤痕累累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指了指院角的一堆柴火:“那……你要是不嫌累,就帮婆婆把那堆柴劈了吧,我年纪大了,劈不动了。”
劈柴?沈清颜愣了一下。这在过去的她听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粗重活计。但她没有任何犹豫,用力点了点头:“好。”
她走到那堆粗细不一的木柴前,拿起那把沉重的柴刀。第一次举起时,手臂酸软无力,柴刀落下,只在木柴上留下一道浅痕。她不服输,再次举起,落下……一次又一次。汗水很快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顺着脸颊滑落,混入泥土中。手臂越来越沉,虎口被震得发麻,掌心原本的水泡磨破了,渗出血丝,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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