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辉听得入神,眼中闪着敬佩的光芒。
沈墨林又道:“你曾祖父沈正清,更是如此。他见朝政腐败,毅然辞去高官,回乡开办学堂,有教无类。当时很多人都说他傻,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偏要去过清苦日子。可他常说:金银财宝,终有尽时;诗书传家,万世不朽。”
“这些故事,侄儿从前也零星听过,但今日才真正明白其中的深意。”明辉感慨道。
沈墨山欣慰地点头:“明白就好。我沈家历经大难而不倒,靠的就是这份精神传承。如今这薪火传到你这一代,望你莫要辜负先祖期望。”
这时,福伯敲门进来,面色凝重:“大少爷,江陵那边有消息了。”
三人立即正色。福伯继续道:“老奴派人暗中查访,发现那个假沈家与赵守仁往来甚密。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重要东西,近日频频派人北上。”
沈墨山与沈墨林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明辉愤然道:“他们定是在找那本账册!伯父,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沈墨山却异常平静:“急什么?鱼儿还没完全上钩呢。”
他转向福伯:“继续监视,但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
福伯领命退下后,明辉不解地问:“伯父,我们既然有掌册这个证据,为何不直接揭发他们?”
沈墨山意味深长地笑了:“你呀,还是太年轻。赵守仁权倾朝野,若无十足把握,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况且...”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况且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那本账册若只是记录贪腐,赵家何必如此大动干戈?福伯曾说账册中藏有前朝宝藏的秘密,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沈墨林皱眉道:“兄长是说,赵守仁找账册,不单是为了销毁罪证,更是为了寻宝?”
“极有可能。”沈墨山点头,“若真如此,我们更要谨慎。宝藏之事,牵涉甚广,一不小心就会引来更多祸端。”
明辉若有所悟:“所以伯父才按兵不动,是要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
“不错。”沈墨山赞赏地看了侄儿一眼,“治病要治本,除恶要除根。我们要的不是一时胜负,而是永绝后患。”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墨山开始教授明辉更深层次的医术——心理疏导之道。
这日,一位富商前来求诊,自称心悸失眠,多方求医无效。明辉仔细诊脉后,开了安神补心的方子。
沈墨山却在旁观察良久,待富商走后,对明辉说:“你诊出他心脉虚弱,开了补药,这没错。但你可看出他眉宇间的忧色?听出他言语中的焦虑?”
明辉怔了怔:“伯父的意思是...”
“他这不是身病,是心病。”沈墨山道,“我观他衣着华贵却神色惶惶,言语间多次提及生意,怕是商场遇到了难题。你这方子治标不治本。”
三日后,那富商复诊,果然症状未见好转。沈墨山亲自接诊,细细询问,方知他因一桩大生意失败,忧心忡忡,以致寝食难安。
沈墨山并未改方,只是温言开导,又教他吐纳之法。临别时,富商神色已轻松许多。
明辉在旁看得真切,恍然大悟:“原来医心比医身更重要!”
沈墨山颔首:“这便是上工治未病的道理。人在世间,难免遭遇困境,若能调适心境,很多疾病自然消弭于无形。”
他趁机教导:“处理假沈家之事也是如此。我们要解的不仅是眼前的危机,更是他们为恶的。若不能从根本上化解他们的贪念,即便揭穿了这个假沈家,还会有其他人重蹈覆辙。”
明辉深思良久,郑重道:“侄儿明白了。我们不仅要阻止他们为恶,更要找到他们为恶的根源。”
转眼中秋将至,沈家老宅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明辉幼时在金陵的私塾先生,如今年逾古稀的周老夫子。
周夫子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见到明辉,激动得老泪纵横:“辉儿!真的是你!老夫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明辉连忙上前搀扶:“学生不孝,让夫子挂心了。”
周夫子拭泪笑道:“好孩子,听说你现在继承家学,成了名医,老夫欣慰得很啊!”
当晚,沈家设宴款待周夫子。席间,周夫子谈及明辉幼年趣事,满堂欢声笑语。
酒过三巡,周夫子忽然道:“墨山兄,墨林兄,老夫今日前来,除了看望辉儿,还有一事相告。”
众人静下来。周夫子继续道:“老夫近日整理旧物,发现了一本先师留下的笔记,其中记载了一件与沈家有关的旧事。”
他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小心翻开:“先师曾是赵守仁祖父赵奎的门客。据他记载,六十年前陷害沈家的主谋确实是赵奎,但原因不只是那本账册。”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周夫子缓缓道:“真正的原因是,沈家祖上曾受前朝皇室托付,守护着一件关乎国运的宝物。”
沈墨山神色凝重:“什么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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