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盟弟子的马蹄声踏碎了火焰山脚下的沉寂,为首的副盟主秦风翻身下马时,靴子还沾着沿途的沙尘。他一眼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苏凝霜,以及手臂淌血、紧攥青铜令牌的柳轻烟,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上前半跪在地,指尖轻搭苏凝霜的脉搏:“盟主!”
脉象微弱如游丝,那柄插在胸口的火焰弯刀还在滋滋灼烧着皮肉,黑色的烟丝从伤口处袅袅升起——显然刀身淬了焚天门的独门火毒。秦风立刻从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两粒深褐色的解毒丹,小心地撬开苏凝霜的牙关喂了进去,又撕下衣襟,用清水浸湿后按压在她的伤口周围,试图压制火毒蔓延。
“柳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风的声音带着急切,目光扫过周围散落的刀痕与岩浆印记,“是谁伤了盟主,炎灵晶石又去了哪里?”
柳轻烟捂着流血的手臂,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铜令牌被她紧紧贴在掌心,仿佛能从那微弱的余温中汲取一丝力量。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颤,将楚烈夺晶石、苏凝霜拦截反遭重创,以及那名戴青铜面具的黑袍男子的事一一说出,最后语气顿了顿,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疑惑:“那黑袍人的面具被令牌金光击碎时,我看到他脸上有一道疤痕——和惊尘描述的,他父亲林啸天脸上的疤痕一模一样。”
“林啸天?”秦风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鞘,“十年前那位突然隐退的铸剑大师?传闻他当年因拒绝为焚天门铸造邪剑,被焚天教主追杀,此后便销声匿迹,怎么会戴着面具帮焚天门做事?”
这话让柳轻烟的心更沉了几分。她想起林惊尘无数次在深夜提及父亲时的模样,想起他攥着半块令牌说“爹一定是有苦衷”时的坚定,若那黑袍人真是林啸天,他为何要与作恶多端的焚天门为伍?难道他当年隐退并非被迫,而是另有图谋?
就在这时,一名青衣盟弟子匆匆跑来,手中捧着一件染血的黑色斗篷:“副盟主,在前面的山谷里发现了这个,斗篷内侧绣着焚天门的火焰纹,还有这个——”弟子递过一枚小小的银质令牌,令牌上刻着“西舵”二字,边缘还沾着一点赤红的晶石粉末,“看粉末的颜色,应该是炎灵晶石的。”
秦风接过银质令牌,指尖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尖轻嗅,随即脸色一变:“楚烈果然是焚天门西舵主,这粉末里掺了焚天教的‘锁灵散’,一旦附着在炎灵晶石上,就能阻断晶石与灵脉的感应。他们带走晶石后,必然会立刻送往焚天门总坛,我们得尽快追上去!”
他转头看向柳轻烟,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青铜令牌上:“柳姑娘,你手臂的伤需要处理,不如先随我们去附近的青衣盟分舵,待伤势稳定后,我们再商议夺回晶石的对策。至于那黑袍人的身份,或许我们能从分舵的卷宗里找到线索——分舵里存着十年前江湖人士的画像,其中就有林啸天的。”
柳轻烟点头,她此刻确实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处理伤口,更想确认那黑袍人到底是不是林啸天。青衣盟弟子立刻取来金疮药和绷带,小心翼翼地为她包扎手臂上的伤口,药物触碰到伤口时传来一阵刺痛,让她忍不住皱紧眉头,脑海中却反复浮现着黑袍人那双冰冷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温度,若真是林啸天,他看向自己时,为何没有一丝故人的动容?
一行人很快收拾妥当,秦风将苏凝霜抱上马车,又安排两名弟子沿途照料,自己则带着柳轻烟和其余弟子骑马朝着分舵的方向赶去。火焰山的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血红,马蹄踏过碎石路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柳轻烟坐在马背上,手中的青铜令牌偶尔会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令牌表面的幽冥渊地图时隐时现,仿佛在提醒她,这趟旅程远未结束。
半个时辰后,众人抵达了青衣盟的西域分舵。分舵建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四周环绕着茂密的胡杨林,门口的守卫看到秦风等人,立刻开门迎接。分舵主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名叫赵山河,得知苏凝霜受伤,立刻将众人迎进内堂,又让人去请分舵最好的医师。
医师为苏凝霜重新处理了伤口,又施针压制火毒,随后对秦风摇了摇头:“副盟主,盟主体内的火毒已经侵入经脉,若想彻底清除,必须用‘冰魄草’入药。可冰魄草只生长在极北的‘寒冰岛’,那里终年积雪,还有冰蚕守护,想要采摘难如登天。”
“无论多难,我们都必须拿到冰魄草。”秦风语气坚定,“盟主是青衣盟的支柱,绝不能有事。赵舵主,你立刻安排弟子前往寒冰岛,务必在三日之内找到冰魄草。”
赵山河点头应下,转身去安排人手。秦风则带着柳轻烟来到分舵的卷宗室,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数十个木盒,每个木盒上都贴着标签,标注着不同年份和门派的信息。秦风从最底层的木盒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卷宗,打开后,一张泛黄的画像映入眼帘——画像上的男子面容刚毅,嘴角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左脸颊上赫然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眉骨延伸到下颌,正是林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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