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笼上的幽冥锁链泛着森冷的寒光,每一节都缠着细密的倒刺,深深嵌入林啸天的皮肉。他被吊在笼子中央,破烂的衣衫下布满鞭痕与灼伤,嘴角凝结的血痂早已发黑,却依旧挺直着脊梁,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林惊尘身上时,瞬间迸发出细碎的光亮。
“惊尘……别管我!”林啸天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护世剑绝不能落入恶人之手!”
邱煞一脚踹在铁笼上,铁链发出刺耳的碰撞声,林啸天疼得闷哼一声,伤口再次渗出血来。“老东西,闭嘴!”邱煞阴恻恻地笑道,“现在可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儿子要不要救你,还得看我们大人的脸色。”
邪灵始祖把玩着手中的镇魂石,黑色的邪气在石面上流转,与她眉心的符文相互呼应。她缓步走到铁笼前,指尖划过冰冷的笼壁:“林惊尘,你父亲当年毁了我的好事,今日正好让他还债。要么交出护世剑和剑谱残页,要么看着他死,你选一个。”
林惊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护世剑是对抗邪灵的关键,剑谱残页藏着激活护世剑的方法,一旦交出,天下必遭浩劫;可铁笼里的是他寻了许久的父亲,是为了保护他甘愿身陷囹圄的亲人,他怎能眼睁睁看着父亲送命?
“你先放了我父亲,我再把东西给你。”林惊尘强压下心中的激荡,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他紧盯着邪灵始祖的眼睛,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破绽——他不信这女魔头会轻易信守承诺。
邪灵始祖嗤笑一声,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要么现在交出来,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他。”她说着,抬手凝聚出一道黑色剑气,直指林啸天的胸口,剑气上的幽冥火几乎要燎到他的衣衫。
“住手!”林惊尘急忙喊道,护世剑几乎要脱手而出。
“惊尘,别信她!”林啸天剧烈挣扎起来,铁链深深嵌入皮肉,“她拿到东西只会赶尽杀绝!当年她为了抢镇魂石,杀了铸剑谷三十七条人命,你不能重蹈覆辙!”
这话如同惊雷炸响,林惊尘心中一震。原来父亲与邪灵始祖早有恩怨,铸剑谷的血案竟然也是她所为!他看向邪灵始祖,对方眼中没有丝毫掩饰的杀意,显然林啸天说的是实话。
苏慕言悄悄拉了拉林惊尘的衣袖,压低声音:“这女魔头根本没打算交易,她是想逼你主动交出东西。我们不如先假意答应,等她放了林伯父,再趁机动手。”
林惊尘点头,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护世剑:“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先打开铁笼,让我父亲走到这边来。若你耍花样,我立刻毁了护世剑,让你永远得不到它的力量。”
护世剑的剑身上泛起金色光晕,符文流转间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邪灵始祖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她知道林惊尘说得出做得到。她沉吟片刻,冷哼道:“好,我信你一次。邱煞,打开铁笼。”
邱煞虽有不甘,却不敢违抗邪灵始祖的命令,只能上前解开铁笼的锁链。沉重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林啸天踉跄着走出笼子,双腿因长时间被吊缚而无法站稳,险些摔倒在地。
“爹!”林惊尘刚要上前,就被邪灵始祖的剑气拦住。
“别急,先把东西扔过来。”邪灵始祖的眼神如同毒蛇般盯着护世剑,“剑谱残页也一起交出来。”
林惊尘摸出怀中的剑谱残页,与护世剑一同举起。他紧盯着林啸天,用眼神示意他往墨尘的方向移动。林啸天会意,拖着受伤的腿,一步步朝着防线这边挪来。
就在林啸天即将踏入防线范围时,邪灵始祖突然大喊:“动手!”
邱煞早有准备,猛地扑向林啸天,手中的巨斧带着幽冥火劈向他的后背。同时,邪灵始祖化作一道黑影,直奔林惊尘手中的护世剑而来,黑色邪气凝聚成利爪,直抓剑刃。
“早就料到你会耍花样!”林惊尘怒喝一声,将剑谱残页塞给身边的武当弟子,护世剑全力挥出,金色剑气与邪灵始祖的利爪相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苏慕言的铁链如同灵蛇般飞出,缠住邱煞的巨斧,猛地一拉,邱煞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泥。“想伤林伯父,先过我这关!”苏慕言纵身跃起,铁链朝着邱煞的头颅甩去。
墨尘趁机扶住林啸天,将一枚疗伤丹药塞进他口中:“林兄,你先歇着,这里交给我们!”
林啸天喘着粗气,感激地点头,目光却始终锁在林惊尘身上,眼中满是担忧。
邪灵始祖被护世剑的剑气震得连连后退,心中又惊又怒。她没想到林惊尘的剑意竟已如此精纯,连她的邪灵爪都能挡住。“邱煞,废物!连个受伤的人都抓不住!”她怒吼着,周身邪气暴涨,黑色的黑龙再次凝聚而成,朝着林惊尘扑来。
“列阵!”墨尘大喊一声,剩余的守护者立刻举起法杖,金色的光盾在身前凝聚,挡住了黑龙的攻击。镇域古剑感受到危机,再次从剑冢飞出,悬浮在林惊尘身边,发出阵阵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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