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尘被气浪震得后退几步,看着地上散落的鳞片和邪液,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快速收起残剑,转身朝着山谷外跑去:“不好,它是在给焚天门报信!”
刚跑出山谷,林惊尘就闻到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远处的厮杀声、兵器碰撞声比之前更甚,还夹杂着焚天门弟子的狂笑。他加快脚步,朝着清风派的方向疾驰,沿途不时能看到倒在地上的弟子尸体,有正道的,也有被操控后死去的傀儡弟子,场面惨不忍睹。
等他赶到清风派山门前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清风派的临时防线早已被攻破,断壁残垣间,正道弟子们正与焚天门弟子、傀儡弟子拼死厮杀,人数却比之前少了大半。武当掌门的道袍上满是血迹,手中的长剑已经有了缺口,却依旧挡在受伤弟子的身前,与一名身着黑衣、满脸虬髯的老者缠斗,老者手中握着一把鬼头刀,刀上的邪气比青城掌门更甚,显然就是苏慕言所说的焚天门长老。
苏慕言的铁链已经断成了两截,手臂上又添了新伤,却依旧死死护着林啸天的尸体,与几名焚天门弟子周旋,身上的灰衣早已被血染红;柳轻烟的药箱倒在一旁,药材散落一地,她的手臂被邪刃划伤,却还在给一名重伤的武当弟子包扎,身后有傀儡弟子扑来,她只能勉强侧身躲避,险象环生;那些被林惊尘饶恕的青城弟子,虽然在奋力厮杀,却因为之前被邪气操控,内力受损,大多已是强弩之末。
“林贤侄,你终于来了!”武当掌门看到林惊尘,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因为分神,被焚天门长老的鬼头刀划中了胳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焚天门长老也停下了攻击,转头看向林惊尘,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残剑上,眼中满是贪婪:“你就是林惊尘?果然拿到了护世剑残片!噬魂兽的信号我已经收到了,它既然死在你手里,那这残片,就归我了!”说着,他挥手示意身边的弟子:“先把那几个碍事的解决了,把林惊尘给我活抓!”
几名焚天门弟子立刻朝着苏慕言和柳轻烟扑去,苏慕言刚要抵挡,就被一名弟子的邪刃刺中了后背,踉跄着倒在地上,却依旧死死抱着林啸天的尸体,不让尸体被破坏;柳轻烟见状,急忙掏出最后几根银针,朝着弟子射去,却只射中了一人的肩膀,另一人已经举刀朝着她的头顶劈来。
“住手!”林惊尘怒吼一声,脚下发力,朝着柳轻烟的方向疾驰,同时挥出一道金色与灰色交织的剑气,直逼那名焚天门弟子。剑气瞬间穿透了弟子的胸膛,弟子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林惊尘冲到柳轻烟身边,将她护在身后,又看向倒在地上的苏慕言,急忙问道:“慕言,你怎么样?”
苏慕言咳出一口血,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没护住林伯父的尸体,让它沾了灰。”
林惊尘心中一暖,又满是愧疚:“是我来晚了,接下来交给我。”他转身看向焚天门长老,握着残剑的手微微用力,剑身上的金灰二色光芒再次亮起:“想拿护世剑残片,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焚天门长老嗤笑一声,提着鬼头刀朝着他走来:“毛头小子,别以为杀了进化前的噬魂兽就了不起,我倒要看看,你这残剑能不能挡得住我的‘噬魂刀’!”说着,他催动体内的邪气,鬼头刀上泛起暗红色的光芒,刀身上的鬼头像是活了过来,张开嘴发出诡异的嘶吼,与残剑里的怨念隐隐呼应。
林惊尘心中一沉,这焚天门长老的刀,竟也能引动残剑里的怨念。他刚要催动力量压制,就看到残剑里的怨念再次躁动起来,这次比之前更甚,竟顺着他的经脉往上涌,直逼他的识海——显然,这噬魂刀与残剑里的怨念同源,都是焚天门用邪术培育出来的!
“受死吧!”焚天门长老抓住这个机会,挥刀朝着林惊尘的胸口劈来,刀风裹挟着怨念,让林惊尘的心神一阵恍惚,手中的残剑竟微微晃动,险些握不住。
武当掌门见状,急忙上前相助,挥剑朝着焚天门长老的手腕刺去:“林贤侄,稳住心神!”可他刚靠近,就被焚天门长老一脚踹飞,重重摔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显然已经无力再战。
“掌门!”林惊尘心中一急,心神再次失守,残剑里的怨念趁机往上涌,他的眼前竟浮现出幻象——青萍镇的火光、母亲的嘶吼、父亲的尸体,一幕幕不断闪过,让他几乎要被怨念吞噬,手中的残剑,竟渐渐透出黑芒。
焚天门长老看着他的模样,脸上满是得意:“没用的,你的心神越乱,怨念就越会吞你,等怨念彻底控制了你,这残剑自然就是我的!”他放慢了攻击速度,像是在欣赏林惊尘被怨念折磨的模样,“我倒要看看,被怨念吞噬的‘护世剑传人’,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柳轻烟看着林惊尘的模样,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忍着手臂的疼痛,挣扎着站起来,朝着林惊尘大喊:“惊尘!醒醒!你忘了我们要一起对抗焚天门,忘了你要守护江湖吗?你不能被怨念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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