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苍犹豫不决之际,张景然突然抓住机会,拼尽全力催动内力,长剑裹着金色光芒,狠狠刺向缠着他的白煞的眼睛。白煞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张景然趁机摆脱纠缠,朝着秦苍扑过去,长剑直刺秦苍的后背:“秦苍,你的死期到了!”
秦苍惊觉背后的杀意,赶紧侧身闪避,长剑擦着他的肋骨划过,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黑衣。他疼得龇牙咧嘴,却也被彻底激怒,转身与张景然缠斗在一起,嘴里还嘶吼着:“姓张的,我今天先杀了你,再慢慢收拾林惊尘!”
双煞失去秦苍的操控,虽依旧狂暴,却没了之前的章法,只是漫无目的地在殿内冲撞,偶尔拍碎几根断柱,倒给了林惊尘喘息的机会。
林惊尘看着脚边的续命丹,又低头看了看怀里气息微弱的柳轻烟,心里已有了决断。他用仅能活动的左臂,小心翼翼地将柳轻烟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断石上,又扯下自己的衣襟,轻轻裹住柳轻烟后背的伤口,声音温柔得像怕惊到她:“轻烟,你再撑一会儿,我去把丹药拿过来,给你吃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柳轻烟虚弱地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泪水,却依旧挤出一丝微笑:“林兄……丹药……给你吃……你要活着……守住江湖……”
林惊尘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随后拖着受伤的右腿,一步一步朝着那粒续命丹挪过去。每挪一步,经脉断裂的剧痛就像潮水般涌来,右腿被碎石压过的地方更是疼得发麻,可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要先拿到丹药,若柳轻烟还能撑,就先救柳轻烟;若柳轻烟撑不住,他就吃了丹药,守住封印,替柳轻烟守住这江湖。
距离丹药越来越近,只剩下一步之遥。林惊尘伸出左臂,指尖已经快要碰到那粒朱红色的丹药,心里刚涌起一丝希望,地底的古邪本源突然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诱惑:“林惊尘,你若把镇邪之核的线索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救柳轻烟——我的本源之力虽邪,却能暂时吊住她的性命,让她撑到你找到真正的解药。”
林惊尘的动作顿住了,指尖停在丹药上方,没有立刻去捡。他知道古邪本源的话不可信,可一想到柳轻烟此刻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心就忍不住动摇——只要能让柳轻烟活下来,就算是与虎谋皮,他也想试一试。
“你若真能救轻烟,为何不现在就动手?”林惊尘抬头望向黑色裂缝,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你根本没安好心,不过是想骗我说出镇邪之核的线索。”
“我没骗你!”古邪本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我现在被光罩与剑阵困住,无法直接将本源之力渡给柳轻烟,可只要你答应我,找到镇邪之核后告诉我下落,我就先帮你驱散她体内一半的黑色邪力,让她能撑到你离开幽冥渊!”
林惊尘沉默了——他根本不知道镇邪之核的线索在哪里,祖父留下的剑谱残页、父亲留下的青铜令牌,他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从未见过“镇邪之核”四个字。可他若不答应,柳轻烟恐怕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他纠结之际,张景然与秦苍的缠斗突然发生了变故。秦苍毕竟用了血引令,虽寿命只剩半个时辰,实力却暴涨了数倍,张景然本就受伤,渐渐落了下风,被秦苍一刀砍在左臂上,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正好撞在林惊尘身边的断柱上,再也无法起身。
秦苍提着滴血的刀,一步步朝着林惊尘走过来,眼里满是得意:“张景然,你也有今天!林惊尘,现在没人能帮你了,你要么把丹药交出来,要么就看着我先杀了你,再杀了柳轻烟!”
林惊尘赶紧捡起脚边的续命丹,紧紧攥在手里,将柳轻烟护在身后,虽然他此刻连站都站不稳,却依旧努力挺直身子,像一道单薄却坚定的屏障:“秦苍,你休想伤害轻烟!要杀要剐,冲我来!”
“冲你来?好啊!”秦苍冷笑一声,举起刀就朝着林惊尘的胸口刺过来。林惊尘此刻已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柳轻烟,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这致命一击。
可预想中的刀痛并未传来。一道银色的光芒突然从殿外飞进来,精准地缠住了秦苍的手腕,随后猛地一扯,秦苍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也被扯得往前踉跄了两步。
“谁!”秦苍怒喝一声,回头望向殿外。
只见一道穿白色衣裙的女子从殿外走了进来,手里握着一根银色的长鞭,鞭尾还缠着秦苍的手腕。女子面容清丽,眉宇间带着一丝冷意,身后跟着两名忘忧谷的弟子,手里提着药箱,显然是来救人的。
“忘忧谷苏清婉!”女子开口,声音清冷如泉,“秦苍,你焚天门残害江湖同道,还敢在幽冥渊作乱,今日我便替忘忧谷清理门户!”
林惊尘看着来人,眼里满是震惊——苏清婉是忘忧谷谷主的亲传弟子,医术高超,当年他在江湖独行时,曾与柳轻烟一起见过她一面,没想到她竟会在此刻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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