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的空气骤然凝固,林惊尘扶着苏慕言往后退了两步,后背堪堪抵上冰冷的石门,指尖攥着青萍剑,指节泛得发白。那金色黑袍人缓步上前,靴底踩在通道的碎石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两人的心尖上,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赵寒山跟在金袍人身后,正用一块干布擦拭着湿透的黑袍,左臂空荡荡的袖子滴着水,脸上的疤痕在前方微弱光亮的映照下,显得愈发狰狞。他抬眼看向林惊尘,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林惊尘,我说过你跑不掉的,这位是内奸一脉的现任掌事人,‘金面鬼’慕容玄,你今日落在我们手里,就算插翅也难飞!”
“慕容玄?”林惊尘默念着这个名字,目光紧紧盯着金袍人腰间的半卷残页——那残页的边缘泛黄发脆,与他怀里的半卷一模一样,尤其是残页末尾露出的半截剑纹,恰好能与他的那卷拼合,显然正是剑谱残页的另一半。他心里又惊又急,剑谱残页是父亲留下的关键,如今另一半落在慕容玄手里,若是被他们凑齐,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玄停下脚步,抬手掀开罩在头上的金袍帽,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他的左脸覆盖着一块金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右眼和线条僵硬的下颌,右眼的瞳孔是诡异的暗紫色,盯着林惊尘时,像毒蛇般透着寒意。他没理会赵寒山的话,目光先落在林惊尘怀里的青萍剑上,又扫过他攥着碎片的手,最后定格在石门上的机关凹槽,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器摩擦:“林惊尘,把‘地’字令和护世剑碎片交出来,再将你怀里的半卷剑谱奉上,老夫可以饶你和你身边的小子一命,还能让你见你爹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林惊尘心里一紧,猛地抬头看向石门,对着里面大喊:“爹!你怎么样?慕容玄说的是真的吗?”
石门后方沉默了片刻,才传来林啸天虚弱却坚定的声音:“惊尘,别信他们的鬼话!慕容玄要的是护世剑和剑谱,拿到之后,绝不会留活口!你赶紧想办法走,别管我!”
“走?”赵寒山嗤笑一声,往前迈了两步,指着通道口,“这通道是通往核心密室的唯一路径,外面已经被慕容掌事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就算你们能冲过我们这关,也逃不出锁龙窟!林惊尘,识相点就把东西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苏慕言靠在林惊尘肩上,后背的伤口还在渗血,脸色苍白得像纸,却仍强撑着抬起断棍,指着赵寒山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年我爹救你,你不报恩就算了,还帮着内奸害他,你跟焚天门的畜生有什么区别!”
“住口!”赵寒山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抬手,一道寒光从他袖中飞出,直逼苏慕言的胸口。林惊尘眼疾手快,立刻挥起青萍剑格挡,“当”的一声,那寒光竟是一枚淬了毒的飞镖,被剑刃弹开后落在地上,发出“叮”的轻响,镖尖还在泛着幽绿的光。
“苏慕言,你小心点!”林惊尘护着苏慕言往后又退了退,看着地上的飞镖,心里愈发警惕。赵寒山如今不仅断了左臂,还学会了用毒和暗器,比之前难对付多了,再加上慕容玄和二十多名黑袍人,他们两人根本没有胜算。
慕容玄看着林惊尘护着苏慕言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举起手里的权杖,权杖顶端的黑色宝石突然亮起暗紫色的光:“既然你不肯识相,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赵寒山,你去拿下苏慕言,逼林惊尘交东西,记住,别伤了林惊尘的性命,老夫还要留着他,逼林啸天说出护世剑的激活心法。”
“是!”赵寒山立刻应下,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朝着苏慕言扑了过来。他虽然只有右臂,却身形灵活,短刀挥得又快又狠,直逼苏慕言的要害——显然是想先拿下苏慕言,用他来要挟林惊尘。
林惊尘知道苏慕言已经撑不住了,若是被赵寒山缠住,必死无疑。他咬了咬牙,将苏慕言往石门边一推,沉声道:“苏慕言,你靠在石门上歇会儿,别乱动,我来对付他们!”
话音刚落,他握着青萍剑迎了上去,剑刃直刺赵寒山的小腹,正是剑谱残页上的“青萍破风”。这招他练了许久,如今施展出来,剑风凌厉,带着几分刚劲。赵寒山没想到林惊尘的剑术竟进步得这么快,赶紧侧身躲闪,短刀横挡在身前,“当”的一声,剑刃与刀身碰撞,他只觉得右臂一阵发麻,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没想到你竟能把残页上的招式练到这种地步!”赵寒山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狠厉取代,“可惜,你还是太嫩了!”
他说着,再次扑了上来,短刀贴着地面横扫,直逼林惊尘的脚踝。林惊尘赶紧纵身跃起,避开短刀的同时,剑刃往下劈落,直指赵寒山的头顶。赵寒山见状,立刻弯腰打滚,躲到一旁,紧接着抬手一挥,两枚飞镖再次飞出,分别朝着林惊尘的左右肩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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