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张巨大的黑布,将清风岭裹得严严实实。林惊尘等人策马奔到岭下时,已是深夜,马蹄踏在碎石路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沈青岚抬手示意众人停下,翻身下马,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听,又抬头望了望岭上的轮廓,沉声道:“岭上有动静,至少有十多人,还有马蹄声,估计是暗哨的坐骑,咱们得先把马匹藏好,再派人去探探具体情况。”
众人立刻翻身下马,跟着沈青岚,将马匹牵到岭下的一处山洞里——山洞不大,却足够容纳五匹马,洞口还长着茂密的灌木丛,正好能遮住马匹的身影。沈青岚的随从小李从包袱里掏出一些干草,铺在山洞里,给马匹喂食;小王则在洞口撒了些驱虫药粉,防止马匹被蚊虫叮咬,发出动静。
林惊尘将护世剑背在身后,又将装幽冥之心的黑盒贴身藏好,对沈青岚道:“沈大侠,这次我去探哨吧!我熟悉山林的地形,之前在幽冥渊也练过潜行,不容易被发现。”
苏慕言立刻道:“我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照应,要是遇到危险,也能互相帮忙。”
沈青岚点头:“好!你们俩小心点,别惊动暗哨,只查探暗哨的位置、人数,还有有没有埋伏,半个时辰内回来复命。轻烟、阿青,你们留在山洞里,看好马匹和王副舵主;小王,你在洞口外警戒,若是看到有人靠近,就立刻发出信号。”
“放心吧!”众人各自领命,林惊尘和苏慕言则换上了深色的披风,将身形藏在夜色里,悄悄朝着岭上爬去。
清风岭的山路比黑石峡更陡,碎石遍地,还长着不少带刺的荆棘。林惊尘走在前面,用手拨开挡路的荆棘,指尖被刺得发红,却浑然不觉;苏慕言跟在后面,手里攥着铁链,时不时回头确认身后没有动静,两人的脚步都轻得像猫,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爬了约莫一刻钟,两人终于爬到了岭腰的位置,隐约能听到上方传来的说话声。林惊尘示意苏慕言停下,自己则猫着腰,悄悄爬到一块巨石后,探头往上望去——岭上的平地上,燃着两堆篝火,篝火旁坐着十多名黑衣弟子,正是焚天门的暗哨,每人手里都握着长刀,旁边还拴着十多匹战马,篝火旁的树干上,还绑着两只追魂犬,正趴在地上打盹,偶尔抬起头,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却没发现藏在巨石后的两人。
更让林惊尘心头一紧的是,篝火旁还坐着一名身穿灰袍的男子,手里把玩着一根毒鞭,正是之前被林惊尘刺伤左腿的赵烈!他的左腿上缠着厚厚的布条,显然还没痊愈,却依旧坐在篝火旁,盯着岭下的方向,眼里满是阴鸷——没想到他竟从断云坡逃了出来,还跑到清风岭设伏,显然是专程来拦截他们的。
林惊尘悄悄退到苏慕言身边,压低声音,将岭上的情况一一告知。苏慕言听完,眉头紧皱:“没想到赵烈也在这里!他左腿受了伤,却还带着这么多暗哨,肯定是算准了咱们会走清风岭,特意来堵咱们的。”
“没错。”林惊尘点头,“赵烈知道咱们要去武当求援,清风岭是必经之路,他在这里设伏,就是想拦住咱们,抢回护世剑和幽冥之心。咱们不能硬闯,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引出来,再设反埋伏,解决他们。”
两人悄悄往岭下爬,半个时辰后,终于回到了山洞。沈青岚见他们回来,立刻迎上去:“怎么样?岭上的情况如何?”
林惊尘将岭上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尤其是赵烈也在的事。沈青岚听完,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赵烈作恶多端,当年还参与过追杀林前辈,今日既然遇到了,就不能让他再跑了!你们想设反埋伏,可有具体的主意?”
林惊尘点头,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面上画出清风岭的简易地形,说道:“岭上的暗哨都集中在平地上,篝火旁没有埋伏,却在岭腰的两处拐角设了弓箭手,负责监视岭下的动静。咱们可以让小王装作迷路的旅人,从岭下往上走,引诱暗哨的弓箭手出来;小李则绕到岭上的另一侧,等弓箭手离开后,悄悄靠近篝火,用迷魂粉迷晕外围的暗哨;我、沈大侠和慕言则埋伏在岭腰的拐角处,等弓箭手回来,就解决他们;最后咱们一起冲上岭顶,解决赵烈和剩下的暗哨。”
沈青岚看着地上的地形,又想了想,说道:“好主意!不过赵烈武功高强,就算左腿受了伤,也不能大意。等解决了弓箭手和外围暗哨,我去缠住赵烈,你和慕言则解决剩下的暗哨,别给他们吹哨子报信的机会。”
苏慕言补充道:“还有追魂犬!咱们得提前准备些忘忧草,虽然之前用完了,但我记得清风岭上有种‘苦艾’,气味和忘忧草相似,也能驱走追魂犬,咱们可以先去采些苦艾,揉碎了带在身上,再撒在埋伏的地方。”
柳轻烟立刻道:“苦艾我认识!叶子呈锯齿状,味道发苦,多生长在岭下的灌木丛旁,我跟你们一起去采,能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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