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风,带着盛夏的燥热,却吹不散青萍镇示范田的生机——小麦已进入灌浆关键期,穗子饱满得低垂下来,轻轻一碰便晃出细碎的浆粒;玉米棒穗裹着翠绿的苞叶,顶端的花丝渐渐泛黄,剥开一层苞叶,就能看到排列整齐的玉米粒;水稻则稳稳进入孕穗期,稻秆粗壮挺拔,叶鞘里藏着鼓鼓的稻穗,再过一月,便会抽穗扬花。
这日清晨,林惊尘穿着短打,带着民生堂成员和各分堂派来的“备收代表”,走进示范田。手里的竹篮里,装着灌浆期专用的草木灰、玉米苞叶固定绳,还有水稻田水位测量杆,篮沿贴着一张纸条,写着“灌浆孕穗三重点:保水、保肥、防损伤”,这是他结合三堂经验,特意整理的管护核心。
“乡亲们,分堂的兄弟们,灌浆孕穗期是‘产量定局期’,小麦缺浆就瘪粒,玉米缺肥就小棒,水稻缺水就空壳,半点马虎不得!”林惊尘蹲在小麦田边,手指轻轻捏了捏麦穗,感受着里面饱满的浆粒,“小麦灌浆要‘见干见湿’,土壤表层干了就浇水,别浇太多,不然会烂根;咱们把提前晒好的草木灰,均匀撒在小麦根部,每亩地五十斤,既能补钾肥,又能防病虫害,还能疏松土壤。”
说着,他抓起一把草木灰,轻轻撒在小麦根部,避开叶片——草木灰沾叶会烧叶,这是去年定远镇踩过的坑,如今成了联动经验里的“避坑要点”。定远镇的备收代表立刻跟着学,一边撒一边提醒身边的乡亲:“大家别撒到叶子上!去年咱们村有户乡亲没注意,撒到叶子上,叶子都枯了,穗子也瘪了不少。”
玉米田旁,张老丈正带着代表们给玉米“固苞护穗”。他手里拿着软布条,绕着玉米苞叶和茎秆轻轻一系,打了个活结:“玉米苞叶要是太松,风一吹就会露穗,浆粒容易被鸟啄、被太阳晒裂;咱们用布条轻轻系住,别系太紧,留一寸空隙,让苞叶能跟着棒穗长大。另外,要把玉米下部的老叶、黄叶剪掉,减少养分消耗,让养分都集中到棒穗上。”
阿青拿着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掉玉米的老叶,动作轻得生怕碰伤茎秆。一名风沙镇的代表,第一次给玉米剪叶,剪到了嫩茎,阿青赶紧上前制止:“李大哥,你看这叶鞘包裹的是嫩茎,要从老叶的基部剪,别往上剪!剪错了会影响养分输送,棒穗就长不大了。”
那名代表赶紧停下,不好意思地笑了:“多谢小先生!要不是你提醒,我又犯了错。你们青萍镇的管护真是细,比咱们自家种得用心多了。”
“咱们联动就是互相学,你教我们防沙,我教你护穗,大家一起把庄稼种好。”阿青笑着道,又耐心地教他如何辨别老叶和嫩茎。
水稻田边,苏慕言正带着苏州府的代表,用测量杆检查水位。水稻孕穗期需水量大,却也怕淹——水位太高会闷坏稻穗,太低又会缺水空壳。“大家看,这测量杆上有两道线,水位要保持在两道线之间,也就是三寸深。”苏慕言把测量杆插进水稻田,水位刚好没过下线,离上线还差半寸,“还差一点,咱们打开灌溉渠的小闸门,慢慢加水,别加太快,不然会冲倒稻苗。”
苏州府的代表一边加水,一边感慨:“以前咱们种水稻,孕穗期要么加水太多,要么太少,穗子总是不饱满。今年学了你们的‘水位定标’,还有‘剪叶固苞’,肯定能有好收成!”
“这就是联动的好处,把各自的‘坑’变成大家的‘经验’,少走弯路就是多增产。”苏慕言笑着道,又教他如何根据稻叶颜色判断是否缺水——稻叶翠绿挺拔,说明水分充足;稻叶发黄发蔫,说明该浇水了。
柳轻烟则带着学徒,在田埂旁的棚子里,准备“灌浆期防护茶”。瓦罐里,金银花、甘草、淡竹叶慢慢熬出清冽的味道,她还特意加了些芦根,既能解暑,又能生津。“灌浆孕穗期天气热,大家在田里干活,容易中暑、上火,喝碗防护茶,能缓解疲劳,还能预防感冒。另外,我给大家准备了些清凉油和防蚊膏,田里蚊虫多,别被叮咬了,叮咬后容易感染。”
柳轻烟提着茶桶,沿着田埂给大家送茶,阿青则跟在后面,给每个人递清凉油,还特意给负责撒草木灰的乡亲多带了几包:“撒草木灰的时候,灰尘大,容易眯眼睛,要是眯了眼睛,别用手揉,用清凉油点一点眼角,眨眨眼就好了。”
一名乡亲不小心被蚊虫叮咬,胳膊上起了个大包,阿青赶紧给他涂了防蚊膏,还帮他扇了扇风:“过一会儿就不痒了,要是还痒,就再来找我。”
乡亲们都笑着道:“小先生真是贴心,比咱们自家孩子还疼人!有你们民生堂在,咱们种庄稼也放心。”
接下来的半个月,灌浆孕穗期的管护工作有条不紊地推进——小麦根部的草木灰撒完了,叶片翠绿,穗子饱满;玉米的苞叶都系好了,老叶也剪了,棒穗一天比一天大;水稻田的水位始终保持在三寸深,稻穗在叶鞘里渐渐长大,偶尔能看到顶端露出一点微黄的稻尖,那是抽穗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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