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青萍镇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惊尘手握护世剑走在队伍最末,剑身上的青金光晕已收得只剩一层淡影,握在掌心温温的,像揣着一小块晒透的暖阳,与怀里的青铜令牌隐隐相和。路过青河堤坝时,他特意停下脚步,剑刃轻轻碰了碰新堆的沙袋——一道极淡的青光顺着剑刃漫过沙袋,缝隙里的碎石竟似又紧实了几分,堤下的青河水流得更缓,映着夕阳,泛着粼粼金波。
“护世剑果然有灵性,连堤坝都能护得更稳。”苏慕言凑过来,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惊叹,“以后再遇到秋汛,咱们有这剑在,根本不用怕洪水了!”
林惊尘笑着点头,抬手将护世剑归入鞘中——剑鞘是柳轻烟特意找镇上的木匠做的,乌木为底,上面刻着青萍镇的稻田与堤坝,与剑身上的剑纹相得益彰。“剑是用来护民的,不是用来炫耀的,平时归鞘,只有乡亲们需要时,再拔出来。”
柳轻烟走在一旁,闻言眼里满是认同:“你说得对,安稳日子里,剑归鞘、人安心,比什么都好。对了,莫焚天他们还关在柴房,张长老说,等激活完护世剑,就按江湖规矩处置,咱们今晚要不要和张长老再议议?”
“要议,而且得让乡亲们也参与。”林惊尘转头,望向身后渐渐散去的乡亲们,“莫焚天害了青萍镇不少人,怎么处置他,不该只由咱们和正道弟子定,乡亲们有发言权。”
回到分堂时,天已擦黑,张玄长老正坐在小院的石桌前,与张老丈、赵虎商议处置焚天门众人的事。见林惊尘等人回来,立刻起身:“林贤侄,护世剑认主,青萍镇也算彻底安稳了,接下来,就是处置莫焚天这些恶徒,你有什么想法?”
林惊尘坐在石桌旁,将护世剑放在桌角,沉声道:“张长老,我想明日清晨,在镇口的晒场上设个公堂,让四堂的乡亲们都来,一起议一议怎么处置他们。莫焚天害了青萍镇的乡亲,毁了咱们的田埂,他的罪,乡亲们最清楚,该怎么罚,也该由乡亲们说了算。”
张玄长老点头,眼里满是赞许:“好!江湖规矩虽重,但也不能忘了百姓的意愿,就按你说的办。老夫明日陪你一起,主持这场公堂,既让乡亲们解气,也让江湖人知道,恶有恶报,绝不姑息。”
张老丈也立刻附和:“没错!李大爷的儿子,就是被焚天门的人杀了,王婶的田埂,也被他们挖破过,乡亲们心里都憋着气,让大家一起议,才公平!”
商议妥当,众人各自休息。林惊尘回到房间,将护世剑放在床头,又取出六块石板和“青萍之心”的玉盒,小心地放进木柜里锁好——这些都是青萍镇的至宝,绝不能有半点闪失。做完这一切,他才躺下,却没立刻睡着,脑海里闪过这一路的经历:青萍镇的夜雨、母亲的牺牲、苏慕言的相伴、柳轻烟的守护,还有乡亲们的信任,一幕幕像电影般闪过,最终定格在护世剑苏醒的那一刻,心里满是踏实。
第二日清晨,镇口的晒场上早已搭好了简易的公堂——一张长桌放在晒场中央,桌上摆着护世剑和青铜令牌,长桌后,林惊尘、张玄长老、张老丈分坐三席;长桌前,绑着莫焚天、鬼影迷踪、铁衣护法三个主犯,被擒的焚天门弟子则跪在两侧;晒场四周,挤满了四堂的乡亲,个个神色肃穆,眼里满是期待与愤恨。
“今日设这公堂,一是处置焚天门的恶徒,二是给乡亲们一个交代。”林惊尘站起身,声音洪亮,“先审主犯,莫焚天,你可知罪?”
莫焚天垂着头,却依旧不肯认错,突然抬头,眼里满是疯狂:“我何罪之有?我只是想称霸江湖,错的是你们,是你们坏了我的大事!若不是你们,我早已拿到护世剑,成为江湖霸主!”
“你还敢嘴硬!”张老丈猛地拍了下桌子,眼里满是怒火,“你派弟子屠了青萍镇的乡亲,挖破我们的田埂,还想操控洪水淹了我们的家,这些不是罪是什么?李大爷的儿子,就是被你的人杀的,你还敢说你无罪?”
李大爷听到这话,忍不住红了眼眶,上前一步,指着莫焚天,声音颤抖:“莫焚天,我儿子才二十岁,就被你们杀了,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乡亲们也纷纷附和,指责莫焚天的罪行,晒场上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张玄长老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沉声道:“莫焚天,你残害无辜、扰乱江湖,罪大恶极,就算你不认错,也改变不了你的罪行。今日当着青萍镇乡亲的面,老夫问你,你麾下的弟子,哪些是自愿加入,哪些是被逼无奈,你如实招来,或许还能给那些被逼的弟子一条生路。”
莫焚天冷笑一声,却没再嘴硬——他知道大势已去,就算不说,赵虎也会招,不如索性说了,还能少受点折磨。“鬼影迷踪和铁衣护法,是自愿跟着我的,麾下弟子里,有三十人是自愿作恶,剩下的二十人,是我逼他们加入的。”
林惊尘立刻让人将莫焚天说的自愿作恶的弟子,与被逼的弟子分开。随后,他看向鬼影迷踪和铁衣护法:“你们两人,自愿跟着莫焚天,残害无辜,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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