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尘往镇口跑时,耳边已能听见乡亲们慌乱的呼喊声,还有焚天门弟子的呵斥声。他加快脚步,刚转过巷口,就看见镇口老槐树下,十几个黑衣弟子举着刀,将几个早起的乡亲围在中间,为首的人身材高大,脸上带着一道刀疤,正是焚天教主身边的护法——昨日在幽冥渊,林惊尘曾远远见过他一面。
“都给我老实点!林惊尘和林啸天藏在哪?还有护世剑的线索,藏在稻田的什么地方?说出来,饶你们不死!”刀疤护法一脚踹在旁边的粮袋上,粮食洒了一地,眼里满是戾气,乡亲们吓得往后缩,却没人开口——他们虽怕焚天门,却更记着林惊尘的托付,绝不肯出卖人。
“放开他们!”林惊尘大喝一声,握着佩剑,快步走到老槐树下,将乡亲们护在身后,“要找的人是我,要线索的人也是我,跟乡亲们无关,有本事冲我来!”
刀疤护法见林惊尘出现,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挥了挥手,十几个弟子立刻围了上来,将林惊尘困在中间:“总算肯出来了!识相点,就乖乖跟我们走,把林啸天交出来,再说出线索的下落,不然今日,这青萍镇就别想有一个活口!”
“你做梦!”林惊尘眼神凌厉,剑刃直指刀疤护法,“线索在我手里,人也在我手里,想要,就先赢了我手里的剑!”
话音刚落,一个焚天门弟子就忍不住挥刀砍来,林惊尘侧身躲开,佩剑一扬,精准地刺中对方的手腕,弟子惨叫一声,刀“哐当”掉在地上,捂着伤口往后退。其他弟子见状,纷纷挥刀上前,刀光密密麻麻,朝着林惊尘劈来。
林惊尘深吸一口气,将剑谱残页的招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脚步轻盈地在刀光中躲闪,佩剑时而刺、时而挑,每一剑都朝着弟子们的破绽攻去。他知道自己不能硬拼,只能拖延时间——柳轻烟带着爹从后院狗洞离开,还要往山里躲,至少需要半个时辰,他必须撑到那时。
刀疤护法站在一旁,没急着动手,只冷眼看着林惊尘打斗,时不时提醒弟子:“别伤他性命,教主还要留着他问线索!”他打得一手好算盘,想让弟子们耗尽林惊尘的体力,再轻松将人拿下,省得自己动手。
林惊尘看穿了他的心思,故意放慢攻势,一边应付弟子的围攻,一边往稻田的方向退——那里有乡亲们照料秧苗,还有田埂边的引水沟和湿肥,若是被逼急了,还能借地形设陷阱,再拖些时间。
“往哪跑!”一个弟子见林惊尘后退,立刻追上来,挥刀朝着他的后背砍去。林惊尘察觉身后的动静,猛地转身,用剑鞘挡住刀,借力往后一推,弟子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了旁边的引水沟里,沟里的泥水溅了他一身,引得其他弟子一阵慌乱。
趁这间隙,林惊尘又往后退了几步,已到了稻田边的田埂上。他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湿肥,心里有了主意,故意放慢脚步,装作体力不支的模样,扶着田埂喘气——果然,两个弟子立刻追了上来,眼里满是得意,挥刀就朝着他砍来。
林惊尘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猛地侧身躲开,同时抬脚将田埂上的湿肥踢了过去。湿肥又黏又滑,正好洒在两个弟子的脸上,两人眼睛被糊住,看不清方向,胡乱挥着刀,还不小心砍到了身边的同伙。
刀疤护法见状,终于忍不住了,怒骂一声“废物”,提着长刀,快步朝着林惊尘走来:“既然弟子们拿不下你,那就让我来会会你!”
长刀劈来的瞬间,林惊尘只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他赶紧举剑相迎,“叮”的一声巨响,佩剑被震得嗡嗡作响,他的手臂发麻,虎口又裂开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剑柄流了下来。
“就这点本事,还敢跟焚天门作对?”刀疤护法冷笑一声,长刀再挥,招式又快又狠,逼得林惊尘连连后退,好几次都差点掉进稻田里。他的体力渐渐不支,胸口的旧伤也隐隐作痛,眼前开始有些发黑——可他不敢停,只要再撑一会儿,柳轻烟和爹就能躲进山里,乡亲们也能安全。
“林小子,小心!”不远处的稻田里,张老丈突然大喊一声,手里的薅锄朝着刀疤护法扔了过去。刀疤护法猝不及防,只能侧身躲开,林惊尘趁机上前,佩剑朝着他的小腹刺去,虽没刺中,却也逼得他后退了两步。
其他乡亲也反应过来,纷纷拿起手里的农具,朝着焚天门弟子扔去——锄头、镰刀、水桶,虽不是什么厉害的兵器,却也打乱了弟子们的阵脚。林惊尘借着这个机会,又放倒了两个弟子,可刀疤护法很快就稳住了阵脚,长刀一挥,将一个乡亲扔来的水桶劈碎,怒喝道:“一群不知死活的百姓,今日一并收拾了!”
眼看刀疤护法就要朝着乡亲们砍去,林惊尘立刻扑上前,用身体挡住乡亲们,举剑与刀疤护法缠斗。他的手臂越来越沉,佩剑几乎要握不住,可看着身后乡亲们担忧的眼神,想着山里的爹和柳轻烟,他又咬牙坚持着,每一剑都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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