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场残酷的甄别开始了。在科尔沁人的指认和部分俘虏的告密下,所有察哈尔部落的低级军官、死硬分子,以及那十几名侥幸未死的后金士兵,被全部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没有任何审判,也没有任何废话。在所有俘虏惊恐的注视下,这近百人被当众斩首。锋利的马刀落下,滚烫的鲜血喷涌,一颗颗头颅滚落在地。这血淋淋的一幕,如同最严厉的警告,彻底摧毁了剩下所有俘虏的抵抗意志。
随后,这些被剔除了“害群之马”的普通牧民俘虏,被正式编入了镇北营麾下的“劳动改造营”。他们未来的命运,将是被打散分配到各个工地,为镇北营修建新的堡垒、铺设道路,或是在暗无天日的矿洞中,开采顾昭最急需的铁矿和煤炭,用他们的汗水,去赎买他们的生命。
当镇北营满载着战利品与俘虏,凯旋返回青山堡时,一场规模空前、足以让所有士兵热血沸腾的盛会,早已准备就绪。
顾昭没有丝毫的拖延,他要用最直接、最震撼的方式,将胜利的果实,分发到每一个有功将士的手中。
在青山堡最大的校场上,临时搭建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之上,没有繁琐的仪式,只有最能刺激人心的东西——一箱箱被打开的、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银锭,一小堆散发着迷人光泽的金条,以及一摞摞盖着鲜红官印的田契。
军功授田大会,正式开始!
军法官手持功劳簿,用他那洪亮得足以让全场听清的声音,高声宣读着每一个单位、每一个人的功绩与赏赐。从斩获敌人首级的数量,到俘虏敌兵的功劳;从缴获战马的多寡,到坚守阵地的勇敢;甚至连那些在后方负责运输弹药、救治伤员的后勤保障人员,都按照早已颁布的《军功令》,获得了与他们贡献相匹配的土地和金钱奖励。
整个大会的气氛,在最后一个环节被推向了最高潮。
“射手队,陈默!”
当这个名字被念到时,那个在战场上沉默如岩石的顶尖射手,在所有同袍羡慕与敬佩的目光注视下,走上了高台。
“陈默,于红山隘口一战,以特制火铳,于三百步外,精准狙杀敌军后金主将甲喇额真阿克敦一名!动摇敌军军心,为我军大胜,立下不世之功!经镇北将军裁定,特此,破格提拔陈默为射手队第一任队长,赏永业田一百亩,黄金一百两!”
轰!!!
全场彻底沸腾了!
一百亩永业田!一百两黄金!这对于一个普通士兵而言,是一笔足以改变三代人命运的、想都不敢想的巨额财富!
陈默自己也懵了,他跪在地上,接过那沉甸甸的黄金和代表着百亩田产的地契时,这个在战场上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的汉子,双手竟在微微颤抖。
顾昭亲自将他扶起,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说道:“这就是我们镇北营的规矩!你为镇北营流血拼命,镇北营就给你别人给不起的黄金与荣耀!我顾昭在此承诺,只要你们敢打敢拼,陈默的今天,就是你们所有人的明天!”
山呼海啸般的“将军威武”之声,响彻了整个青山堡的上空。
在这一刻,所有士兵的士气,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黄金的灿烂与土地的厚重,化作了最坚实的纽带,将他们与顾昭的战车,彻底捆绑在了一起。他们不再是单纯为了军饷而战的士兵,他们是为自己而战,为看得见、摸得着的未来与荣耀而战的、一群真正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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