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疆十年,以前那个机灵的杨书逸的小跟班变傻了,他拐走了杨锦廷,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他花八千块钱买了一辆二手昌河,开车这个技能在边疆他已经练的纯熟无比,在这个国内最大的派出所辖区里,要是不会开车,那就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从这个定居点到另外一个最近的也至少有一百七十公里。
张建国买二手车的原因是因为儿子杨锦廷,在此之前他见过自己和蒯所老婆生下的孩子,可惜被暴怒的所长开枪将老婆以及和张建国这个外人生下的儿子一一打死,然后蒯所将枪口伸进嘴里足足半个小时,再冷笑着盯着赶来的张建国果断扣动了扳机。这一切发生在杨书逸发现杨一宁被张建国伙同蒋依依迷间后肚子大了的同一天里。
杨锦廷在与张建国简短的几句对话里告诉对方,他从没见过大海,在陈仓那个地方,距离最近的大海应该是渤海,距离超过一千公里。
于是从未帮儿子做过任何事情的张建国决定带孩子去北戴河看大海。他知道孩子叫杨锦廷,他一点都不因为孩子不姓张而恼火,要真是姓张,孩子这些年才会不幸呢。
昌河是一种小型面包车,简称小面,曾经在北京街头跟蝗虫似的,十公里起价十元,深受广大人民群众欢迎和喜爱。张建国购买的是昌河CH6395款,排量是1.2L,配置极简,定员七人,嗯谭笑七的七。
那个时候的小面品牌有昌河,松花江,天津大发三大牌子。张建国虽然脑筋秀逗。,但是购买小面这一举措无疑增加了警方追捕难度,谁也想不到他会卖二手车,在边疆最大的派出所工作十年,他的薪水除了吃就是治病了,否则边疆大佬就不会放过他。
美尼姆斯服务员对于一个身上膻味极大的疑似残疾人连续三天购买面包很是惊奇,店里面包的顾客群大都是在北京工作的外国人,普通居民消费不起,尤其是这位穿着跟流浪汉的“老年”男人。所以当警方进店排查时,店员描述张建国描的栩栩如生,他说看见拎着面包的这个人过马路向着同仁医院走去。
于是杨书逸很多年后第一次又走进同仁医院,她不知道在门口搭讪的一男一女是叶永嘉和储青。
当时张建国并没有交待出他在蒋依依的小病房里对多少女人做过的恶,所以杨爸跟进迷宫似的搜寻着小外孙的踪迹。这时他距离杨锦廷并不算远,那辆昌河刚从小武基往北在大北窑右转往东,朝着280公里外的北戴河进发。
北京人说去北戴河,其实就是去看大海,吃点文蛤蚬子什么的。张建国都没想过看了大海以后它该怎么安排自己和儿子,反正跟儿子待了一天多,他越来越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孩子了。
以昌河六十公里的平均时速,张建国要开最少五个小时才能看见大海,这时的北戴河,游人不多不少,普通百姓还是没多少机会和费用来海边玩。能来的大多属于公费旅游。同仁医院就组织一批二十位医生护士里边的先进工作者过来北戴河旅游休养,里边就有给许林泽诊断的付医生。
三
叶永嘉来同仁医院是给老爸拿药,虽然体委有医院,但那是主打诊疗运动员伤病的,杨爸血压高,需要每天服用降压药,叶永嘉来拿一次药,够杨爸吃一个月的量。储青也是来医院拿药的,她是帮田主任跑腿。她很喜欢帮忙跑腿这件事,出来跑一跑总要比坐办公室强。
两个人在同仁医院大门相遇,一个进一个出,还是储青先发现了叶永嘉这个半熟脸,“哎,你。”她忘了叶永嘉叫什么了,就记得是她亲爱的许姐姐的邻居。
“储青,你怎么在医院,生病了?”叶永嘉记得这个小姑娘,和简薇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女孩,家里那个阴气很重,眼前这个阳光明媚。
几乎同时储青问“你生病了吗,许姐姐呢?”储青还是想不起来眼前这个矮胖男人的名字,好在她不尴尬,反正就是问候一下,又没想继续交往。
叶永嘉说“我给我爸拿药,你许姐姐正在天上,她和她小姨去海市。”
“哇,好幸福,我还没去过海市,你去过吗?”
“我刚从那里回来,那边很热。”叶永嘉说,到现在他仍然没能从七哥和三妹在一起的震惊中走出来。
“好,再见啊。”储青以为下次不会再和叶永嘉见面了,很随意地道别。
许林泽到达海市机场时,虽说不可能,她还是左顾右盼的,暗暗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小个子身影,女孩子其实最盼望的就是和恋人心有灵犀,这个最能萌翻她全部的身心。
许林泽小姨一下飞机就喋喋不休的抱怨海市的酷热和潮湿,她说梅里达虽然处在热带,但是很明显海市的气候更为恶劣。
小姨没看出来许林泽已经不高兴了,七哥所在的城市,再恶劣也有七哥在这里。许林泽招呼一辆外表看着整齐干净的关着车窗皇冠出租车,倒不是为了小姨,她也不喜欢热,吩咐司机去金盘的别墅区。她相信那间别墅现在整洁干净,可以拎包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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