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钱老夜里发起了高烧,他窃喜,钱老猜测钱景尧的头头肯定会很快知道自己生病,这是从牢房内转到监狱管理局医院的一个契机,至少在病房里,有暖气,还有热水。
谭笑九怜悯地听着钱老咳嗽了一整夜的噪音,换成别人大概会怕被传染,可谭笑九一个癌症晚期患者,他会怕传染?今天又是外边送吃食和止疼药的日子,虽然就隔一天,但是小九觉得这是他的节日,值得他大喊大叫的节日,他觉得那个中药真的很奇妙,比芬太尼都强,他一度非常惧怕的疼痛在喝下汤药后两个小时内彻底消失,而在隔天送药前,那种痛苦又渐渐攫取了谭笑九的身心,如果在不错的吃食和汤药之间让他选择,谭笑九肯定毫不犹豫地选择汤药,肘子诚可贵,红烧肉价更高,若为不疼故,二者皆可抛!嗯,这是中国诗人裴笑九的大作。
当日头重新爬上牢房屋顶那扇小窗时,从昏睡中醒来的钱老终于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睡在温暖的病房里,还是身处在这间令人绝望的冰冷的牢房,他甚至都喝不到一口热水,没有一粒退烧或者止咳药片,哪怕给一口儿童止咳糖浆呢。
迄今为止,钱景尧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如何落到这般田地的,他倒是能明白了谢颖颖第一次被自己投进监狱三天后站在自己面前时的冷面和恼火,这里边确实不是人待,钱老下决心以后轻易不会再把任何手下随便扔进监狱。
这时狱警给谭笑九送来了吃食和汤药,闻到那种又苦又甜味道的钱老就跟嘴馋的小孩子见到别的孩子在吃巧克力糖一样,馋的要命,他对今天谭笑九的伙食已经不感兴趣,虽然荤菜是京酱肉丝,素菜是醋溜白菜,他就想喝点热乎乎的汤药,不仅取暖,还能缓解剧烈的咳嗽。
当钱老低下高贵的头,向那个跟自己同一间监室却没交谈过一句的狱友讨要一点汤药时,谭笑九十分不屑地一口气喝光了汤药,一边告诉这个老头说,“你知道这个汤药是治什么病的吗,你喝不了,再有就是你能喝我也不会给你,因为你是我的仇人!”
钱景尧大惑不解,你特么又不是我的首席秘书,咱俩何仇之有?
谭笑九边用豆腐皮卷肉丝送进嘴里,连送了七八口,然后对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钱老说,“我叫谭笑九!!”
于是钱景尧恍然大悟,原来这小王八蛋就是那个杀了医生的谭笑七的弟弟,情报里不是说他和谭笑七势不两立吗,怎么自己反而成了他的仇人。“你不是非常恨你哥吗?”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要是恨我哥,我会吃他送来的饭吗?”小九再次显示了不屑。
钱老头昏脑胀,没觉得谭笑九的话有很大的语病,他不挨边啊。看着这孩子把汤药一饮而尽,钱景尧恼怒之余,讲出恶毒语言,“据说你没几天好活了,又杀了人,你神气什么?”
谭笑九根本不为所动,他冷笑地看着这位养尊处优又身陷囹圄的上位者,“对啊,你也知道我杀人了,那我要是再杀一个你,法院就会对我杀你的案子进行审判,我至少能多活半年,你说我该不该神气呢?”
钱景尧一震,大意了,真不能惹恼这小子,要真的被他杀了,那得多憋屈,说出去也不好听啊,曾经打过仗的钱景尧最后被一个快要死了癌症晚期患者给杀死了,特么的好说不好听啊!这要是被谭笑七知道了,丫还不得笑掉大牙。
钱景尧忽然想起一件差点被他遗忘的事,于是大力敲响牢房的铁门,狱警过来再外边不耐烦地问“谭笑九,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你要干什么?”
钱老有点谦恭地回答,“报告,我是新进来的钱景尧,我有重要情报要汇报给的我领导,请拨打电话不管三七二十一。
大约两个小时后,那位跟钱景尧不对付的曾经让谭笑七购买60辆特种的车辆的领导施施然走进监狱办公室,吩咐狱警将犯人钱景尧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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