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谭笑七确定警局里确实有马克的人,但应该职位不高,否则这次警察的出外勤是可以被制止的,于是谭笑七给孙女打电话,告诉她说那架湾流四型明天飞回布宜诺斯艾利斯,具体时间听自己这边的,这个湾流不必再回来,自己二十天后飞去阿根廷,告诉孙农打听那几天有没有大银行大财团托运贵重财物,现金或者金锭什么的。
一想到就要见到七哥,孙农欢饮鼓舞,她告诉七哥说,吴邪已经在许林泽居住的这个小区就位,如果七哥乘坐民航飞机来阿根廷,会有另外一位黑衣人,也是谭笑七见过的,配合他上飞机应付一切情况。
出了第一监狱的钱景尧想起谭笑九惨叫的情形便不寒而栗,他真切感受到谭笑七的狠毒,对自己弟弟尚且那样,对别人肯定更狠。
当第一监狱的看守询问邬总的人给谭笑九录像时要不要钱景尧回避,邬总思索一下告诉那位看守说不用,随之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这位监区区长的怀里,他有些敬畏望着那个看起来很贵的沉重的摄像机,还有灯光和用于反光的幕布,觉得智恒通真是太专业了。
既然谭总很重视这次摄像,邬总便亲自进入第一监狱。她特意告诉师父说这是最后一次给药,不妨药量加大一些,可以让谭笑九能多扛一阵。这次给谭笑九带来了红烧肉,肘子和烧鸡,邬总不会羞辱人,她特意给钱老带了半份烧鸡和一小瓶止咳糖浆,只不过糖浆只有一小瓶的三分之一。
钱老对于摄像机什么的非常熟悉,开始他还以为这是来采访他的,当邬总端着药碗和食盒走进来时,他才失望地发觉这个阵仗跟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这让老人家深深的失落,曾几何时,自己在镁光灯的闪烁下侃侃而谈,数风流人物,还只看自己一个。
邬总耐心地告诉小九先喝药,这样有利于接下来的笑话,谭笑九新奇地看着摄像机,邬总告诉他这是给他拍电视,既然他七哥进不来,希望他在电视里对着爸妈给七哥说点好话,让七哥回归家庭。那时候的邬总便已经知道什么叫剪辑,所以到时候她会吩咐剪辑师把回归家庭什么的段落剪掉。
于是小九非常高兴地一边啃肘子撕烧鸡吃红烧肉,一边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谈及哥哥对他的好,邬总就是希望他能多说点话,方便以后剪辑。邬总知道谭笑七做这个摄像的事就是为了应付以后谭妈有可能的起诉行为,更深一点来说,谭笑七是为了智恒通的和新能源的安危,邬总知道谭总这个人其实很不在乎脸面,说白了谭笑七是个不要脸的人,但是如果身陷于谭妈的官司,谭笑七必须事先有所准备。
邬总略带怜悯地看着边吃边侃的谭笑九,她不知道没了止痛汤药,这家伙还能活多久。谁都没想到的是当被谭笑九杀害的李医生对谭笑九提起民事赔偿时,法院封掉了谭笑九名下的这套龙潭北里的两居室,这时的谭妈快要疯了,她极度后悔自己当时耍小聪明,把房子落在了谭笑九的名下。要是在谭笑七名下,法院就没有任何理由封房。
当然了没人能预知未来,否则我们能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譬如谭笑九,绝对想不到这是他不多的余生里,最后一次享用止痛汤药,还有最后一次吃荤菜,他的断头饭都没有这么丰盛,肘子,红烧肉,烧鸡。
只有冷眼旁观对邬总道谢过啃半只烧鸡的钱老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因为他狱友的饭见识过几顿,但是从来没这么丰盛过,加上电视摄像,他觉得远在墨西哥的谭笑七那家伙有什么针对谭笑九的阴谋。
当谭笑九痛哭流涕哭喊着哥哥的名字和汤药时,钱景尧才知道自己前天的猜想是正确的,他很佩服小个子的狠辣,这就是杀人诛心,而且对象是自己身患重病的亲弟弟,这招要比谭笑七从来没管过弟弟更狠,把你高高带到云端,又轻轻抛下,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
从这个晚上开始,狱警已经习惯了那种瘆人的嚎叫声,这种声音能传到很远的地方,到达一个人的内心深处,譬如被关在距离谭笑九和钱老监室很远的女监的谢颖颖,她并不知道喊叫的是谭笑七的弟弟,她只觉得这个冬天的末尾非常冷。
觉得最冷的是钱景尧,他再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谭笑九并不傻,他回想起最后一顿饭的丰盛和电视和摄像,就知道自己被谭笑七那孙子给耍了,于是他开始臭骂谭笑七,诅咒那个小个子,让那个阴险的家伙去死。
可是早遥远的梅里达,每天伺候完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谭笑七,没感受过任何恶意的侵扰,每天过得快快乐乐的,只有许林泽愁眉不展,她知道七哥总是要离开的,她打算撕毁合约,尽早去海市住进那套谭笑七打工时购买的四室两厅里。
喜欢半边脸请大家收藏:(m.20xs.org)半边脸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