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令人动容的一幕发生了。几名之前受过中国工兵帮助的当地村民,竟然冒着流弹的危险,开着一辆破旧的皮卡车追了上来。他们不会说英语,只是焦急地指着皮卡车,又指着抛锚的越野车,示意中国士兵使用。
士兵们愣住了。杨震看着村民们淳朴而急切的眼神,看着那辆可能是他们全家最重要财产的皮卡车,一股热流涌上眼眶。他庄重地立正,向这些危难时刻伸出援手的异国百姓,敬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其他士兵也纷纷敬礼。
没有太多言语,士兵们迅速将必要装备搬上皮卡,弃毁了瘫痪的越野车。车队再次启程,那辆破旧的皮卡车跟在队伍末尾,成了一道独特而温暖的风景。
最终,他们准时抵达了集结地点K-11山谷。三架运-20早已等候在此。而在归国的航程中,他们经历了与周锐营类似的、更加震撼的“天穹通道”之旅。当某个地区强国(如印度)不甘心,派出其最先进的“阵风”战斗机企图拦截时,结果依旧是升空即被护航的歼-20在超视距外轻松“点杀”,甚至连发射导弹的机会都没有。绝对的科技代差,让一切抵抗都成为徒劳。
当杨震和他的士兵们踏上祖国土地,看到那些“黑色长城”的装备时,他们彻底明白了。所有的牺牲、所有的矛盾、所有的毅然决然,都是为了应对一场即将到来的、关乎文明存亡的终极考验。他们从和平的守护者,转变为战争的尖兵,他们的东归之路,是用钢铁与意志铺就的血色征途。
一、 命令如山:理智与情感的撕裂
下士张海正用力将一块夯土踩实,汗水沿着他年轻却已略显刚毅的脸颊滑落,滴在非洲红色的土地上,瞬间蒸发。他所在的班正在帮助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庄修建蓄水池,看着当地孩子们因为即将有稳定水源而露出的灿烂笑容,他心头涌起一股朴实的成就感。这身军装,此刻代表的是希望与善意。
然而,连长杨震少校那一声尖锐到刺耳的紧急集合哨,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瞬间划破了这温暖的画面。张海和战友们一样,条件反射般地丢下工具,冲向装备点。但当连长通过单兵电台,用那种他们从未听过的、仿佛带着金属摩擦声的语调传达命令时,张海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脑海里接连引爆。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那些茫然无措的村民,看向那个刚刚还和他一起抬石头的本地青年阿卜杜勒。阿卜杜勒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仿佛在问:“你们要去哪儿?为什么这么急?”
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和背叛感涌上张海的心头。他们要抛弃这些信任他们、依赖他们的人了吗?“自由开火”……这意味着可能要向……可能是其他维和部队开枪?军人的天职让他几乎本能地开始检查武器、装填弹药,但内心的挣扎却让他手指微微发凉。他瞥了一眼旁边的老兵班长刘福旺,班长的脸黑得像锅底,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快、更用力,仿佛要将所有的疑虑都砸进弹匣里。这种沉默的坚决,像一种无形的力量,压下了张海翻腾的心绪。他明白,疑问必须留在心底,行动必须绝对服从。这种理智与情感的撕裂感,伴随着引擎的轰鸣,成为他踏上归途的第一道烙印。
二、 冷钢之怒:专业与碾压
车队闯入军阀交战区时,张海所在的装甲车正处在编队中部。子弹“叮当”作响地打在车体外壳上,如同冰雹。他紧握着步枪,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通过射击孔紧张地向外窥视。他看到交战双方士兵的身影在烟尘中闪动,听到炮弹爆炸的巨响震得耳膜发疼。然而,连长“全速前进,不予理会”的命令通过电台传来,车队速度丝毫不减。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些杀红了眼的武装分子,在看到中国车队和飘扬的旗帜后,竟然真的停止了互相射击,默默地让开了道路!那一刻,张海心中除了庆幸,更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这支力量所携带的威严,竟能暂时平息眼前的战火?这是一种超越枪炮的、令人敬畏的无形力量。
,张海感觉血液似乎瞬间冷却了。对面是美军,是平日里在联合演训中还能点头打招呼的“友军”。但当美军的子弹射向车队前方地面示警时,所有的犹豫都被战斗本能取代。
“开火!”连长的命令如同出膛的子弹。
张海几乎是下意识地据枪、瞄准、扣动扳机。训练场上千万次重复的动作形成了肌肉记忆。他的心跳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反而奇异地平稳下来,呼吸变得悠长,整个世界仿佛慢了下来。他清晰地看到一名美军士兵试图依托悍马车门还击,他冷静地一个短点射,子弹精准地打在车门边缘,溅起的火星迫使对方缩了回去。他听到身边战友的步枪在有序地响着,装甲车顶的重机枪在进行压制性射击,声音沉闷而致命。没有呐喊,没有慌乱,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的效率。他看到美军士兵在绝对优势的火力和战术配合下,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倒下,幸存者脸上那副不可置信和极度惊恐的表情,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这不是愤怒的厮杀,而是……一种基于绝对实力差距的、近乎程序化的清除。战斗结束后,车队继续前进,张海看着窗外那些失去生命的美军士兵和瘫软在地的幸存者,心中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对战争残酷性的深刻认知,以及一丝对自身专业素养的确认——在命令面前,他们是可以信赖的杀戮机器。
三、 温情一刻:破旧皮卡与庄严军礼
车辆损坏时,张海和几名战友跳下车,准备紧急转移物资。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焦虑弥漫在空气中。就在这时,那辆破旧的、漆皮剥落的皮卡车,在几个当地村民的驾驶下,颠簸着冲了过来。张海认出了开车的老者,是村里最受尊敬的卡洛斯长老,之前连队军医还治过他的疟疾。
长老不会说复杂的语言,只是用力拍着皮卡车的引擎盖,又指着瘫痪的越野车,嘴里反复念叨着几个简单的词汇:“中国!好!朋友!帮!”
一瞬间,张海感到鼻腔一酸,之前所有的挣扎、愧疚,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某种程度的释然。他们并非被所有人误解和憎恨。这些朴实的村民,用他们最珍贵的东西,回报了微薄的恩情。当杨震连长庄重地向卡洛斯长老敬礼时,张海和所有在场的士兵都自发地、挺直胸膛,举起了右手。那个军礼,不再仅仅是军队的礼节,而是跨越了国界、语言和种族的人性光辉的致意,是对在冰冷命令下依旧留存温暖的确认。这辆破旧的皮卡,成了残酷归途中最温暖的一抹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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