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废弃的集装箱区，顾晓婷正焦急等待。看到妹妹，她冲上前一把抱住，力道大得让顾小兰痛呼。
你吓死我了！顾晓婷的声音哽咽，随即又板起脸，以后再算账！现在什么情况？
顾小兰快速调出平板电脑上的数据：柳青妍不是普通恐怖分子，她是新黎明的创始成员之一。二十年前，她家人在一次失败的军方纳米实验中全部死亡。现在她要报复全人类。
屏幕上显示出一份加密文件——净化协议：今晚午夜，核设施将释放携带纳米武器的导弹，覆盖整个开普敦贫民窟。死亡人数预计超过五十万。
还有更糟的。顾小兰划到下一页，他们开发出了二代纳米机器人——不仅能控制死人，还能感染活人，将其变成无意识的攻击性傀儡。柳青妍管这叫人类进化加速计划
林默涵的双手开始发抖。他看向金属箱，里面剩下的纳米机器人只够一次小型治疗。我们需要进入核设施，破坏同位素生产链。没有那种特殊材料，纳米机器人无法自我复制。
正面突破不可能。顾晓婷研究着卫星地图，但如果我们能...
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枪声打断。子弹击中顾小兰手中的平板，碎片四溅。
找到你们了。柳青妍从集装箱阴影中走出，身后是十余名全副武装的新黎明成员。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战术服，衬得红唇如血。真感人，科学怪人带着他的小女朋友们玩英雄游戏。
顾晓婷立即拔枪对准柳青妍眉心，但更多武装人员从四面八方现身，红外瞄准镜的红点在他们三人身上游走。
放下武器，顾主管。柳青妍微笑，除非你想看着你妹妹的脑袋开花。
顾晓婷的手指在扳机上颤抖，最终缓慢放下手枪。
柳青妍走近林默涵，冰凉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林博士，你知道我为什么欣赏你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你的纳米技术是二十年来最接近我父母研究成果的突破。他们本可以治愈癌症，却被军方当作武器测试的牺牲品。
林默涵直视她的眼睛：所以你就要重复同样的错误？用我的技术屠杀无辜？
屠杀？柳青妍大笑，这是进化！想象一个世界，人类不再受疾病、衰老和懦弱困扰。纳米技术将重塑我们的基因，创造新种族。当然...她耸耸肩，劣等基因需要先被清除。
顾小兰突然啐了一口，唾沫正中柳青妍脸颊：疯子！
柳青妍擦掉唾沫，反手一记耳光将顾小兰打倒在地：把她带走。我们需要她的黑客技能解锁最后几道防火墙。她转向林默涵，至于你，博士，有个选择给你：加入我们，亲眼见证新世界的诞生，或者...她瞥了眼顾晓婷，看着你的朋友们被改造成第一代纳米傀儡。
集装箱区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顾小兰的声音从意想不到的方向传来：选项三——把你们全送进地狱！
电磁脉冲波横扫整个区域，所有电子设备瞬间失灵。林默涵感到口袋里的EMP发生器发烫——顾小兰不知何时偷走了它并设置了延时启动。
顾晓婷抓住他的手，在恢复的应急灯光下冲向码头。身后，柳青妍的怒吼与枪声交织。
一艘生锈的渔船正等待他们。三人跳上甲板的瞬间，引擎轰鸣，船只冲向海湾深处。顾小兰站在船尾，向追兵竖起中指。
计划有变。她喘着气说，我黑进核设施的系统发现，他们已经在导弹上装载了纳米武器，午夜准时发射。常规方法无法阻止。
那我们怎么办？顾晓婷问。
林默涵望向渐远的码头，柳青妍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他打开金属箱，医疗用纳米机器人泛着微弱的蓝光。
我们用它。他轻声说，如果纳米机器人能治愈，也能破坏。我可以重编程它们攻击同类，在导弹发射前感染并摧毁武器化的纳米集群。
顾晓婷皱眉：但你需要进入核设施才能让纳米机器人接近目标。
林默涵看向远处海平面上逐渐显现的核设施轮廓：没错。所以我们需要一个他们绝对不会阻拦的人进入那里。
顾小兰和顾晓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同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柳青妍。顾晓婷喃喃道，你要让她携带破坏性纳米机器人进去？怎么做到？
林默涵从箱底取出一个小瓶，里面是几毫升透明液体：我在实验室开发的纳米标记剂。无色无味，可以通过皮肤吸收。一旦进入体内，我的纳米机器人就能追踪到她，无论她在哪里。
你打算怎么让她接触这个？顾小兰问，那女人可不像是会随便喝陌生人递的饮料的类型。
林默涵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不需要她喝下。只需要一个人接近她，将药剂涂在自己皮肤上...她知道纳米技术有多珍贵，一定会亲自搜身。
船上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打船体的声音。
我去。顾晓婷最终说，我是安全主管，受过近身作战训练。
林默涵摇头：太危险。如果她发现——
没有如果。顾晓婷打断他，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与柳青妍冰冷的触碰形成鲜明对比，五十万条人命，林默涵。记得吗？我们不是来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的。
夕阳将海水染成血色，渔船调转方向，朝岸边驶去。林默涵看着顾晓婷坚毅的侧脸，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有些东西比科学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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