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区的午后总裹着一股烟火气,自行车铃铛声、小贩的吆喝声、邻居间的寒暄声,顺着“生存者之家”的玻璃门飘进来,落在苏清月整理货架的手上。她正踮着脚,把最上层的防潮睡袋摆整齐,浅灰色的工装裤勾勒出纤细的腰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皮肤上,透着一股认真的鲜活。
刘夏坐在柜台后,手里捏着刚打印出来的温室维护清单,指尖划过“灵果成熟倒计时15天”的字样,眼神微微沉了沉——距离血月越来越近,灵果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点差错。他抬眼看向苏清月的背影,见她踮着脚有些吃力,刚想起身帮忙,店门口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人踹在了门框上。
“里面的人,出来!”
粗犷的吼声伴随着脚步声闯进来,瞬间打破了店里的宁静。苏清月吓得手一抖,手里的睡袋差点掉在地上,她转过身,脸色瞬间白了——门口站着六个男人,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穿着花衬衫,敞着怀,露出胸口的老虎纹身,脖子上挂着粗粗的金链子,正是这一片有名的街霸虎哥。他身后五个小弟,要么攥着钢管,要么揣着弹簧刀,眼神吊儿郎当的,扫过店里的装备,眼底满是贪婪。
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围观,却没人敢上前——虎哥在这一片横行多年,收保护费、抢店铺是常事,之前有个店主反抗,被他打断了腿,最后只能低价转让店铺,没人愿意惹这个麻烦。
虎哥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震得货架上的小物件轻轻晃动。他走到柜台前,一巴掌拍在上面,柜台的玻璃都跟着颤了颤:“听说这店换老板了?怎么着,新老板不懂规矩?这一片的地盘,都是我虎哥罩着的,每月五千块地盘费,今天该交了。”
他的目光扫过刘夏,见刘夏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坐在那里没动,眼神里满是不屑:“小子,别坐着装死!五千块,要么现在拿出来,要么我就把你这店里的破烂玩意儿都搬走,再把你这店砸了,让你在这一片待不下去!”
身后的小弟也跟着起哄:“就是!虎哥说话,你也敢不听?赶紧交钱,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你这店里的帐篷、刀子看着还行,刚好我们能用,不交钱就拿这些抵!”
苏清月吓得躲到刘夏身后,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声音有些发颤:“刘哥,他们、他们是虎哥,这一片的街霸,之前好多店主都被他们欺负过……”她不是怕花钱,是怕刘夏和他们起冲突,虎哥人多势众,还有武器,她怕刘夏受伤。
刘夏抬手拍了拍苏清月的手背,动作轻柔,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别怕,有我在。”他缓缓站起身,身高比虎哥高出大半个头,阴影落在虎哥身上,瞬间压过了对方的嚣张气焰。
“清月,去把店门关上,反锁。”刘夏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慌乱,像是在交代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清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点点头,快步走到门口,“咔哒”一声关上玻璃门,又按下了反锁按钮——她知道刘夏要动手了,虽然害怕,却选择相信他,把自己和店里的安全,都交给了这个男人。
虎哥看着刘夏的动作,脸色沉了下来:“小子,你想干什么?想跟我虎哥动手?我告诉你,就凭你一个人,还不够我小弟塞牙缝的!”他身后的小弟也纷纷握紧了手里的钢管和弹簧刀,眼神凶狠地盯着刘夏,随时准备动手。
刘夏没有理会虎哥的叫嚣,目光落在柜台旁边的消防栓上——那是他之前特意检查过的,里面放着一把沉甸甸的消防斧,斧刃锋利,足够应对眼前这些小混混。他走过去,拉开消防栓的门,伸手拎起消防斧,斧身是厚重的钢铁材质,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斧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瞬间让店里的气氛变得紧绷起来。
“地盘费?”刘夏拎着消防斧,一步步走向虎哥,脚步声缓慢却坚定,每走一步,地板都像是被震得微微发麻,“我刘夏的店,还不需要别人罩着,也不会交什么地盘费。”
虎哥看着越来越近的刘夏,还有他手里的消防斧,心里莫名的发慌——刘夏的眼神太可怕了,不是普通年轻人的愤怒,而是一种见过血、杀过人的狠厉,像是蛰伏的猛兽,随时准备扑上来撕碎猎物,那眼神,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个亡命之徒都要吓人。
“你、你别过来!”虎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声音里没了之前的嚣张,“我告诉你,我可是有五个小弟的,你要是敢动手,我们对你不客气!”
刘夏停下脚步,距离虎哥只有一步之遥。他抬手,握着消防斧的手柄,猛地挥下去——斧刃没有砍向虎哥,而是“砰”的一声,狠狠劈在了虎哥脚边的地板上。
“咔嚓!”
实木地板瞬间裂开一道深深的缝隙,木屑飞溅,斧刃大半都嵌进了地板里,火星在斧刃与地板的碰撞处一闪而过,吓得虎哥浑身一哆嗦,连忙往后跳了一步,差点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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