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几颗疏星挂在天边,洒下微弱的光。
机械厂仓库的铁门被轻轻推开,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身影悄然滑出——刘夏已经开启了隐身异能,淡透明的光晕裹着他的身形,连脚下的碎石都没被惊动,只有指尖偶尔泄出的微光,证明他的存在。
他左手拎着捆好的火把,右手握着磨得锃亮的砍刀,刀身淬过灵果毒液,在夜色里泛着不易察觉的冷光。按照计划,东边是变异鼠群活跃的区域,这个时辰它们刚结束夜间觅食,正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也是猎杀的最佳时机。
夜风卷着湿冷的气息刮过,带着雨后泥土的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那是变异生物身上特有的气味。刘夏脚步放得极轻,隐身状态下连呼吸都压到了极致,脚下的路早已被他提前记熟,避开了所有可能发出声响的碎石和断木。
走了约莫半刻钟,感应草突然在口袋里轻轻颤动。
刘夏立刻停下脚步,凝神细听。不远处的废弃菜市场里,传来细碎的“窸窸窣窣”声,还有爪子抓挠地面的锐响,声音密集,显然不止一两只。他缓缓抽出砍刀,另一只手摸向口袋里的打火机,指尖已经感受到了金属外壳的冰凉。
他借着墙角的阴影,悄无声息地靠近菜市场入口。
残破的卷帘门半耷拉着,里面的景象在夜色中隐约可见——十只体型壮硕的变异鼠正围在一堆腐烂的食物旁争抢,它们的皮毛呈暗绿色,沾满了污泥和血渍,牙齿外露,泛着寒光,爪子划过水泥地,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划痕。每一只都有半只猫大小,比之前遇到的普通变异鼠凶悍得多。
刘夏眼神一沉,没有丝毫犹豫。
他掏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火把。橘红色的火焰瞬间窜起,照亮了他身前的一片区域,也猛地打破了菜市场的寂静。火把燃烧的噼啪声,还有骤然亮起的火光,让正在争抢的变异鼠群瞬间僵住,纷纷转头看向火光的方向,猩红的眼睛里满是警惕和凶戾。
变异鼠天生怕火,尤其是这种带着灼热气息的明火。
几只离得近的变异鼠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发出尖锐的嘶鸣,试图绕开火焰攻击。但刘夏早有准备,他握紧火把,往前踏出一步,将火焰的范围扩大,形成一道小小的火墙,死死拦住了鼠群的去路。
“吱吱——!”
为首的一只变异鼠显然是鼠群的头领,体型比其他的更大,嘴角还挂着暗红色的血迹。它焦躁地在火墙前窜动,猛地发出一声嘶吼,像是在下令。剩下的变异鼠像是被刺激到了,纷纷弓起身子,眼神变得更加疯狂,竟试图从火墙的缝隙中冲过来。
“找死。”
刘夏的声音低沉沙哑,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他没有给鼠群冲锋的机会,左手挥舞着火把逼退最前面的两只,右手的砍刀同时挥出。刀锋带着破风的锐响,在火光的映照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精准地劈向那只头领的脖颈。
“噗嗤”一声脆响。
暗绿色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溅在旁边的墙壁上。变异鼠头领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就重重摔在地上,四肢抽搐了两下,彻底没了动静。刘夏手腕一翻,砍刀顺势拔出,血珠顺着刀刃滴落,在地面砸出细小的血点。
鼠群被头领的死彻底激怒了,不顾火焰的威胁,疯了似的朝着刘夏扑来。
但它们怕火的本能难以克制,冲到半路就下意识减速,这一犹豫,就给了刘夏可乘之机。他脚步踩着诡异的节奏,游走在火墙边缘,火把不断挥舞,逼退身前的变异鼠,砍刀则精准地寻找着破绽,每一次落下,都能带走一条性命。
一只变异鼠侥幸绕到他身后,爪子带着寒光抓向他的后背。
刘夏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侧身,同时将火把往后一戳。火把的火焰烫得那只变异鼠发出凄厉的惨叫,它下意识后退,刘夏趁机转身,砍刀直劈而下,将它的脑袋劈成两半。暗绿色的脑浆混着血液流了一地,腥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隐身状态下的他,移动没有半点声响,这让变异鼠群根本无法锁定他的位置,只能凭着火光和气味胡乱攻击。而刘夏却能清晰地看到每一只变异鼠的动作,预判它们的扑击轨迹,猎杀的过程变得异常顺利。
短短十分钟,菜市场里的嘶吼声渐渐平息。
十只变异鼠尽数倒在地上,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着,暗绿色的血液在地面汇成小溪。刘夏收起火把,用刀柄敲灭了火焰,避免火光引来更多变异生物。他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布袋,开始逐一抠取变异鼠脑袋里的兽晶。
这些兽晶都是透明的,只有指甲盖大小,却泛着精纯的能量光泽。刘夏动作麻利,手指插进变异鼠的脑壳,精准地取出兽晶,随手擦去上面的血污,丢进布袋里。十颗兽晶很快就装满了小半袋,沉甸甸的,握在手里格外踏实。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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