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金顶被大红绸布装饰一新,大红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整个上京都沉浸在新帝成婚,大赦天下的喜悦中。
白璋站在台阶上,看着莲步轻移,缓缓走来的身影,心神恍惚。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睡觉,亦或是写字?
也有可能在练武,他记得他的剑法是父皇亲自教导的,一招一式干净利落,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剑气横扫之处,碎影断风。
可惜自从碎雪断了之后,他好像再没有舞过剑了。
“嗯,或许应当找人给他锻一把剑。”白璋想着,却又忍不住担忧,“锻造成功之后他会接受吗?”
白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红绸递到手边都没有反应过来。
“陛下……陛下,吉时已到。”
身后的小太监低声提醒,他才回过神,接过红绸,和新娘一起踏上台阶。
金乌西沉,宽敞明亮的大殿内觥筹交错,一派歌舞升平。
四下无人,竺赫推开门,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桃花树下,白天他问了宫人,墙外是哪个院子,却被告知那里是冷宫,邪得很。
竺赫不信邪,在树下坐了一天,又趴在墙头看了好久,杂草丛生的冷宫除了神出鬼没的老鼠外再无其他。
或许他是月亮上的仙人,只有在月明之时会出现。
竺赫如是想着,心口又闷又疼。
晚风吹过,粉嫩的花瓣扑簌簌落下,不少花瓣被发丝缠住,另一些被肩上的装饰留下,大多数则落到身边。
疏影摇曳,竺赫抬起头,却见一个白色身影在树上缓慢地挪动。
竺赫大喜过望,眼睛刷地亮了起来,张开双臂去接树上的人。
“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趴在树上的蔚隅有些尴尬,原本他打算摆好姿势,如昨晚一样和竺赫相见的,现在却像一条毛毛虫,毫无形象地趴在树上。
他月下出尘,潇洒恣意,仙风道骨的形象啊!就这么毁了!
都怪竺赫这个家伙,他晚一点来多好。
蔚隅一边腹诽,一边伸出手,攀着竺赫的肩,让他护着自己下了树。
“你是仙人吗?”竺赫眨着眼睛,脸上流露出好奇:“为何每次见你都在桃花树上?你是桃花仙?”
“你看我像吗?”蔚隅微微偏头,抬手戳了戳竺赫的脸颊。
“像!”竺赫语气笃定,“只有仙人才会长的这样好看。”
“嘴甜。”蔚隅快速在竺赫唇上印下一吻,“这是奖励。”
柔软一触即逝,竺赫抿了抿唇,绯红悄悄爬上耳根。
疼痛再次从心口蔓延,竺赫身形摇晃,扶着树干,大口喘息。
“你是不是又疼了?”为了验证猜想,蔚隅将话题引到白璋身上。
“今夜皇帝大婚,大摆筵席,你竟没有去参加?”
“不想去。”竺赫摇摇头,抬起疼到麻木的手,指了指紧闭的朱门,语气有些委屈地道:“他不让我出门。”
因疼痛变得惨白的脸本就可怜无比,竺赫又补了一句:“平日里他连寝殿门都不让我出。”
蔚隅摸了摸他的发顶,竺赫低下头,熟稔地把脸埋在他肩上,声音沉闷且虚弱。
“我好像生病了……分明见到的是你,可总记不住你的样子,是因为你是天上的神仙,不能让凡人窥见真容的原因吗?”
“傻子,我才不是什么仙人呢。”蔚隅拿出手帕擦掉他额角的汗,“忘了吗?我是你的心上人。”
“可……我们只见过几次……”
“你的心告诉我,我们见过无数次。”蔚隅拉着竺赫找了个地方坐下,解下挂在后腰的酒坛,拍开泥封,递给竺赫:“金玉引,尝尝?”
竺赫接过酒喝了一口,似乎尝到了血腥味,心下有些怀疑,又喝了一口。
“如何?”
“嗯……入口顺滑,醇厚,只是……”
“嗯?”蔚隅抬眸,示意他继续说。
“有些血腥味。”
“你的错觉,再尝尝,多喝一些。”
竺赫听话地又灌了一大口,“还是有血腥味。”
“你再尝尝。”
蔚隅眨眨眼,声音温柔缠绵,似专门蛊惑人的妖精一般。
不知不觉间,一坛酒见了底,竺赫舔了舔唇,“就是有血腥味!”
蔚隅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竺赫的耳垂:“怎么这么天真呢?让你喝你还真喝了?”
“抱……抱歉,我以为你不喝……”
竺赫抓了抓脑袋,蔚隅凑的很近,呼吸打在脸上,像滚烫的火焰一般,灼烧着皮肉。
“今……今夜有些热……”
竺赫别过脸,往旁边挪了挪。
蔚隅却直接贴到他身上,毫不客气地将手伸到他怀中,长长的睫毛像蝶翼一般扑闪着,“可我觉着有些冷。”
“冷……冷吗?”
竺赫的声音有些颤抖,尽量坐直身子,掩饰异样。
但蔚隅可不会放过他,纤纤玉指在他身上疯狂撩拨,“有些冷呢,云杲,去屋子里如何?”
“有宫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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